一直到阮亦舟离开,凌洁的脸色还是精彩纷呈的。
阮亦舟面上是十足的乖巧,心里却毫无波澜。
无论是小公司还是大公司,勾心斗角的事情总是少不了,他自己运气好,有一个人品很好能力也很强的经纪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懂那些弯弯绕绕。
换做穿书前,他就当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因为他什么都不缺。
但是穿书之后,兴许是想到了提前看到的原主的命运,他突然就不太想这么算了。
就当送华垣一个人情了。
他想。
以华垣的聪明,这人肯定能明白过来,着手整顿公司内务。
至于凌洁……
他还有几个月就合约到期,看在华垣的面子上,对方就算气不过也不会莽撞地来找他麻烦,只能吃下这个暗亏。
事实证明,他猜得也不错。
艳阳高照的天气,他在超市买了瓶矿泉水,然后戴着口罩走进了一家医院。
“您好。”他道,“昨天预约过了。”
窗口的姑娘看了眼他递过来的单子:“左边的走廊左转最后一间,进去就是。”
“好,谢谢。”
阮亦舟冲她笑了笑,转过了身。
*
“我还是建议你再考虑一下。”
开着暖气的科室内,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了一眼面前的青年,犹豫了两秒,还是开了口。
“腺体切除是永久性的,我看你的登记信息上,你才21岁。”
“我知道的大夫。”阮亦舟笑了笑,“我就是考虑好了来的。”
“……那行。”医生叹了口气,“因为腺体切除手术事关重大,所以按照规定,需要亲属签字,你有固定伴侣么?”
阮亦舟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父母呢?”医生看了眼单子。
“我没有父母。”阮亦舟道。
原主跟他一样,从小父母双亡,只不过运气没他好。
他从小在姨母家长大,而原主则是直接被送进了孤儿院。
“应该可以自己签字吧?”阮亦舟笑了笑,“好歹我也是个成年人了。”
“……可以。”医生在单子上写了几笔,“一会儿填了单子就去体检,一般就是检测一下你体内的信息素含量还有腺体健康,避免到时候手术的时候引起并发症。
对了,你最近一个月内没有被标记过吧?”
阮亦舟:“……”
医生抬起了头,有些意外:“有过?”
“啊。”阮亦舟木着脸,看了眼日期,“可能?”
今天是12月6号,他穿过来发现腺体上牙印的时间是12月1号。
那个牙印的深浅怎么看都是一周内的。
……好像,怎么算都算不到一个月开外。
“被标记的一个月内是无法做腺体切除手术的,你之后再来吧。”医生道。
他顿了顿,没忍住,“信息素紊乱症并不是不能治,但是腺体一旦切除就是不可逆的,你有跟标记你的那个alpha说过这件事么?”
阮亦舟:“……”
他这不是,不知道对方是谁嘛……
这话要是说出来,他就要当场被送到omega保护协会去了。
阮亦舟把这句话咽了回去,含糊地开了口:
“就,出了点状况。”
话音落下,他看到了医生不赞同的谴责眼神,阮亦舟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目光,站起了身。
“那谢谢大夫,我过一段时间再来。”
一直到出了科室,阮亦舟才松了口气。
“这大夫真像我经纪人啊……”
他自言自语一般嘀咕了一句,走出了医院。
虽然想切腺体,但是阮亦舟还惜命。
为了做个切腺体的手术把他推剧情才保下来的命丢了显然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