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晚上没吃晚饭,秦守正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义父咋了,是不是晚上做的饭不合他的胃口啊!”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秦大夫的媳妇方氏很不舒服。本来方氏就对秦大夫的种种十分不满意,他又没有儿子对吧,那点东西在手里握着干什么?就应该赶紧交出来,给他们保管。他以后还指望着他们养老送终呢!
方氏不咸不淡地道:“谁知道犯什么毛病了?好好的饭菜不吃,我有什么办法?”
秦守正皱眉,“你怎么说话呢?”声音一下子就变调了,眼神也变得恶狠狠的。他是孤儿,从小是义父带大的,要是没有义父,他早就死了。
虽然只是义父,但是秦守正早就把秦大夫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容不得别人说他半点不是,连自家媳妇也不行。
方氏哆嗦了一下,很快镇定下来。
“我说错了吗?你瞧瞧你义父回来时候的那个脸色。”简直像是吃了翔似的难看。
“你给我闭嘴!”秦守正伸手一只手指来,指着方氏的鼻子骂道:“我告诉你,你再敢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你休了?”
方氏又惊又恐,成亲这么多年,这还是秦守正头一次说要休她的话。
“没有我义父,你能嫁到像我们这样清白的人家来?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秦守正甩了袖子出了屋。
方氏这才一屁股坐在炕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秦英歌就在隔壁睡觉,方氏也不敢大声哭,怕吵醒了孩子。可是她越想越委屈,一想到秦守正不但要休她,还旧事重提,她这心里就窜起一股无名火。可偏偏,那段过往是她最不愿意提起,也最不愿去面对的……
秦守正跟方氏发了一通脾气,他给自己洗了亲自去厨房那边熬了梗米粥,做了两个清淡的小菜,给秦大夫端了过去。
秦大夫对这个义子还是比较和蔼的,见他进来尽孝,脸色也好了不少。
秦守正这个孩子虽然天赋不高,但是性子却是不错,孝顺,踏实,很正直的一个孩子。
“我也没有什么胃口,你何苦费这个工夫?”
“义父,您多少吃一点,这是孩儿亲手做的。”秦守正将饭菜放下,又亲自给秦大夫打水净手。
秦大夫轻笑一声,也罢,别难为孩子了。
他拿起勺子,轻轻搅动了一下碗里的粥,然后喝了两口。
粥煮得很软烂,火候掌握得很好。小菜清脆爽口,很符合秦大夫的胃口。
秦大夫吃晚饭一向只吃了六分饱。
桌上的东西分量都不多,都吃完,正好六分饱。
“师傅,喝茶。”
秦守正把早就沏好的茶摆到桌子上,亲手收拾碗筷。
秦大夫只道:“守正啊,那些东西让别人收拾,你过来,我有话说。”
秦守正连忙应了一声,招呼一个学徒,让他把桌子上的碗盘撤走了。
“守正啊,你坐吧!”
秦守正摇了摇头,规规矩矩地站在秦大夫面前,“义父,您有什么话,我都听着呢!”
秦大夫把手里的茶盏放下,才道:“我这一生,只有你和寒星两个关门弟子。你呢,性子忠厚,做事细心,只可惜天资一般,无法继承我的全部衣钵。”
“师傅……”秦守正有些不太好意思,他是师傅收的第一个徒弟,又是半子,可以说秦大夫对他是觊觎了厚望。只可惜,他天资一般,医术只是马马虎虎。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这人啊,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你天资虽然一般,但是却能将整个药铺打理得井井有条。不管是管束底下的学徒,还是分派铺子里的大小事物,你都做得很好!可以说,你早就独挡一面了。”
秦守正听了,既是高兴,又有些不安。
以前义父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今儿这是怎么了?
秦大夫停顿了一下,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