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睡去。
第二天早起时,杜玉娘神清气爽,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梨花白不上头,最重要的是她昨天也没喝多少。
杜玉娘在被子里躺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穿衣裳。
屋子里静悄悄的,偶尔窗外传来一两声鸟儿叫声,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成亲以来,杨峥还是第一次离开。
杜玉娘有些不习惯,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姜氏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太太,早饭已经做得了,现在梳洗吗?”
“我自己来!”杜玉娘起身,将头发随意挽成一个髻,只用一支平常惯用的鎏金簪子将头发固定好,就若无其事的洗脸去了。
姜氏煮了馄饨,还做了两样小菜,烙了加糖的酥饼。
杜玉娘吃了半碗馄饨就吃不下了,摆手让姜氏把东西撤下去。
家里实在无事可做,她就把杨峥走之前画的那些草图拿出来,一一仔细看过,然后再按着自己的意思添添改改。
反正杨大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不如先把铺子张罗起来。说不定啊,等他回来的时候,这点心铺子都已经在镇上打出名头来了。
杜玉娘设计的正起劲呢,就听院外大门被人扣响了。
姜氏也觉得很奇怪,这大早上的,来得是谁啊。
“谁啊?”太太在这镇上,可不认识什么人。
“我是肖诚!”
姜氏愣了一下,才想起肖诚是谁。
是老爷找来帮太太料理铺子的掌柜啊!
姜氏打开门一瞧,果真见那个小老头站在大门外,脸上还写着满满的不耐烦。
其实肖诚身材虽不高大,但是也并不矮小,他面容如同六旬老叟,绝对跟小这个字沾边。可是姜氏却总觉得他眼睛里带着几分年轻人才有的气盛感觉,这个人身上有看不透的东西在隐藏着,很危险。
“你有什么事?”
肖诚只道:“我来找杜氏说话,杨峥走时交待过,让我过来一趟。”
姜氏犹豫了一下,想着他是杨峥找的人,又是以后要帮着杜玉娘的,就让他进来了,“你在院子里等一会儿,我去通传一声。”
肖诚嗤笑一声,挥挥手,好像并不介意似的。
姜氏进上房,跟杜玉娘说这个事儿。
而肖诚就留在院子里,东瞧瞧,西看看。
从小在富贵窝里长大的肖诚,对这个院子很是看上,小小一点,转个身的地方都没有,怎么能住人?
真搞不懂杨峥怎么会选这种宅子,太破烂了。
可惜杜玉娘不知道肖诚的想法,否则的话,她一定会让姜氏将肖诚打出去。这天下睡茅草屋的人不知几何,还有很多人头上没有遮风挡雨的瓦片,不还是一样活着?她这个院子虽然不大,可是五脏俱全,住六七口人都是绰绰有余的,哪里就小得连转个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杜玉娘一听肖诚来了,连忙找了一身相对正式一点的衣裳来,她换好衣裳后,又让姜氏给她重新梳了头,这才正儿八经地把人让到西屋去了。
肖诚一进屋,就看到炕上坐了一位二八年华的少妇,这是他头一次见到杜玉娘,不由得快速的打量了她几眼,然后又飞快地收回目光。
肖诚长得老,但是芯子是个正常的年轻人,这些年经历了太多的事儿,也看了太多的人,所以他只打量了杜玉娘几眼,就大概猜出了几分杜玉娘的性格。
小家碧玉,柔中带刚,倒是不错。
这已经是不错的评价了,肖诚这个人眼光颇高,对世俗也颇有偏见,一向不会说什么软和,动听的话。他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杜玉娘一见肖诚来了,就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肖诚一听她这口气,一瞧她这态度,就知道杨峥把他的老底掀了个干净,在他媳妇那儿,怕是一五一十的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