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捏着李氏给的红包,嘴角微翘。
从小到大,他拿过的压岁钱次数,真的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在家里的时候,齐氏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能给他一顿饱饭吃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给他压岁钱呢!
大了一点以后,杨峥也知道了,压岁钱这种东西,跟母爱一样,对他来说是个奢侈的,遥不可及的东西。
后来跟着师傅,师娘,倒是得了几年压岁钱,只是那个时候他已经长大了,骨子里对压岁钱这种东西已经没了期待,所以也谈不上什么高兴与否。
现在他已经长大成人,马上是要娶妻生子的人了,居然还得了压岁钱!
这……
杨峥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心里却还是感动的!
在老人眼里,没成家就是孩子呢!杜家人这是也把他当成孩子了。
杨峥越想越高兴,手里的鞭子也不停的挥舞起来。
杜河清似乎也感受到了杨峥的喜悦,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由得问道:“杨峥,你说我们空着手过去,是不是不太好。”
杜玉娘坐在车厢里,把杜河清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李氏和刘氏也都支着耳朵听着,想听听杨峥的想法。
杨峥扭着看了一眼杜河清,问他:“叔,您冷不?”两个人坐在车辕上,不比坐在车厢里,他是习武之人,不畏严寒,就怕杜河清受不住。
杜河清拍了拍皮上的皮袄子,还有盖在腿上的厚被子,道:“暖和着呢!”还是他女婿想的周到,没用他们张罗,就都把东西带齐了。
杨峥笑了笑,道:“嗯。叔,之前你问我那个问题,其实不用太放在心上!这是定日子,你们可是嫁女儿,拿东西干什么?只听说男方拿四彩礼,拿聘礼的,还没听说女方也要拿什么东西的。我义父那个人,什么都不缺,而且很好说话的。”
难为杨峥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杜河清对这个准女婿还是比较满意的,而且也相信杨峥的话,听他这么一说,也就又把心搁里了肚子里。
车厢里的女眷们也是十分满意的。
杜玉娘微微低着头,想着她自己的事。
本来她是不应该来的,这种定日子的大事,哪儿有姑娘自己露面的。可是听说那位镇北侯特意提了提,想见见她。
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杜玉娘翻来覆去想的,净是前世镇北侯被抄家下狱的事。
虽然那件事并非她亲眼所见,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就是有那样一副画面:天阴沉沉的,镇北侯被押到了刑场,一身囚衣跪在高台之上。他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一个斩字,还用红色的朱砂打了一个x。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不知为何行刑时,却是狂风大作,乌云密布起来……
所有人都觉得镇北侯是被冤枉的!老侯爷戎马一生,为了尽忠舍小家,连老母亲病逝,妻子生产时都不在身边。他连儿子都没有,他怎么会通敌判国呢?
杜玉娘也想不明白。
“玉娘,玉娘?”
就在杜玉娘愣神的工夫,李氏喊了她好几遍。
最后还是刘氏看不下去了,轻轻的推了她一下。
“啊?”杜玉娘一脸茫然,“娘,怎么了?”
“还怎么了!?”刘氏瞪了她一眼,“你祖母喊了你好几声了。”
杜玉娘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道:“我,我没听见。”
李氏只当她是紧张了,连忙握着她的手,给她鼓劲:“玉娘,你是不是紧张啊!别怕,你只要露个面儿就行了,其他的事儿都不用你操心啊!”
刘氏也道:“就是,不用害怕。”她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闺女再能干,再利落,也是个姑娘家!这种场合之下,怎么可能会一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呢!
刘氏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