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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检察官的办公室, 维尔福无比震惊地看向眼前的监狱看守:“约翰·塞耶斯自杀了?!”
迎上代理检察官的神情,监狱看守只觉得背后冷汗直流。
维尔福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急切追问:“他人明明在监狱中, 怎么可能自杀?”
“这……”
看守吞了吞唾沫,磕磕巴巴地搬出早已准备好的措辞:“昨夜、昨夜没想到,约翰·塞耶斯竟然还藏着,呃, 藏着一把手()枪!他用手()枪自戕, 还是趁我们都睡着的时候。”
藏着一把手()枪,身为监狱看守怎么可能“没想到”!
维尔福在心底暗骂一句, 这分明是看守当中有自由党人分子,看在他们同样支持拿破仑的面子上, 压根就没搜查约翰·塞耶斯和爱德蒙·唐泰斯携带了什么。
完蛋了。
一时间维尔福慌乱无比:人死了, 即使他赶在让·约瑟阿西·高里奥赶到马赛之前定罪也无济于事, 而若是约翰·塞耶斯在留下什么信息……
对,信息。
“他留下什么遗言没有?!”维尔福急忙问。
“有、有。”
看守拼命点头, 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他写了一封认罪书。”
认罪书?
直到接过看守递来的遗书,维尔福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封遗书写在相当简单的纸张上, 纸张边沿毛毛糙糙,一看就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上面的字迹凌乱,但语气却十分平静,上面的内容不多,无比清晰地写明,是约翰·塞耶斯本人指使白鸽号于厄尔巴岛停留,整个事件皆由他一手策划, 也只经过他一人之手。
这件事与他的主家, 与马赛当地的朋友, 乃至爱德蒙·唐泰斯船长都无关,为此,约翰·塞耶斯不惜以死明志。
以死明志?
他一手策划?
这都是胡扯!
维尔福当然知道约翰·塞耶斯的遗书上每一个词都是假的,但他人都死了,而且是人赃并获之后于监狱中认罪自杀而死。
难道要维尔福跳出来说,这都是假的,因为一切都是维尔福谋划出来陷害对方?
他捏着手中简陋的遗书,力气之大,几乎要将纸张的边沿捏碎。
“这封认罪书,”维尔福深深吸了口气,竭力维持正常的语气,“还有谁看见过?”
“没、没有了,先生。”看守回答。
然而就在维尔福准备放下心来的时候,看守又为难地补充道:“约翰·塞耶斯还写了一封遗书,写明了要给高里奥家的卡洛琳小姐,我,我就送了过去。”
维尔福:“……”
他的心再次提了上来。
这回全完了。
原本还打着认罪书没其他人看见,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的打算,听到这话后,维尔福就明白此事绝对不会如愿继续进行下去。
“你回去吧。”
最终他也只能从牙缝中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接下来该怎么办?
待维尔福回过来神的时候,他的额头已然渗出了紧张的汗水。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刚刚送走看守的秘书再次走了进来。年纪轻轻的秘书官满脸写着为难,他看向维尔福:“先生,卡洛琳小姐求见。”
维尔福浑身一震。
“请她进来。”他清了清嗓子。
然后维尔福匆忙抽出帕子,擦去额头的汗水,将认罪书折好放进了口袋中,重新坐回到办公桌后面。
他自诩衣着得体、五官肃穆,全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维尔福准备好这一切,拿出十万分精神来对付卡洛琳小姐,而当落魄的贵族小姐出现在他的面前时,马赛的代理检察官仍然没绷住自己所为的“公事公办模样”。
因为卡洛琳小姐,今日穿着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