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好在周尚并未多问什么,目光深沉地看了黎淮一会儿,随后往旁让出道路:“去吧。”
黎淮脚底抹油地跑掉了。
从那以后,黎淮再也不敢多看多听,只要瞧见斛律偃和芈陆黏在一起,他便识趣地远远跑开了。
偏偏斛律偃每时每刻都黏着芈陆,哪怕睡觉都要和芈陆一起,黎淮实在找不到和芈陆单独相处的空隙,等来等去只好放弃,自闭地跟在队伍后面。
芈陆哪儿会不明白斛律偃的小心思?
有时候斛律偃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哪怕他和黎淮只是从前关系好了些也会让斛律偃醋性大发,不允许黎淮靠近他一步。
事实上黎淮也就是雏鸟心性罢了,这么多人里,黎淮只和他相熟,自然会下意识地想要亲近他。
每次芈陆看到黎淮孤零零地跟在队伍后面,都会忍不住地动了恻隐之心,可转念想到自己身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斛律偃,那点恻隐之心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等回到京城好了。
到时候通知司徒家来接人,黎淮回到家人怀抱,便再也不用孤零零地跟着他们流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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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走停停地赶路,终于赶在一年一度的拔剑日到来之前抵达京城。
入冬之后,天气越来越凉。
以往这个时候是京城最人多热闹的时候,不仅由于临近年关、商贸增多的缘故,还由于许许多多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参加拔剑日的缘故。
为此,城门堵塞的情况时有发生,看门的士兵不得不放松进城的条件。
没想到今年一下子就萧条起来了。
在靠近城门的路上,他们没有瞧见其他路人的身影,连往日摆在城门两旁的茶摊都撤得无影无踪。
加高加固的城墙几乎到了遮天蔽日的程度,上面每隔几步就有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看守,甚至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架炮台对准下面。
秋风萧瑟,在空气中刮出呼呼的声响,拍打在马车上格外大声。
芈陆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象,心中察觉不对,他赶忙叫在外面驱车的周尚停下马车。
周尚拽紧缰绳,嘴里发出吁的声音,他脸色难看,沉声对马车里的芈陆和斛律偃道:“我们貌似中埋伏了。”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突然唰唰唰地闪出无数道身影,那些身影密密麻麻地组成好几个圆形,密不透风地包围了他们几辆马车。
与此同时,城墙上面的炮台齐刷刷地对准他们。
“斛律偃,你身为我们斛律家的后人,不仅心甘情愿地堕入魔道,还被那些魔修扶上了魔尊之位,你对得起你骨子里斛律家的血吗!”一道怒喝从城墙上面传来,“你竟然还有脸回来,今天我就要替斛律家铲除你这个异类!”
芈陆从车窗循声望去。
只见斛律幸被拥簇在几个士兵之中,正满脸怒气地瞪着他们。
一个看着年纪和斛律偃相仿的青年站在斛律幸右侧不远处,衣着打扮都是贵公子的模样,可一双仿佛淬了毒的眼睛幽怨且笔直地盯着斛律偃,被嫉恨扭曲了的面容让他看上去极为可怖。
毫无疑问,那个青年便是斛律兰了。
芈陆看得皱了皱眉。
虽然他对斛律兰没什么好印象,但是他记得斛律兰和斛律幸一样偶像包袱极重,还特别喜欢立人设,斛律幸喜欢立人淡如菊的人设,斛律兰则喜欢立高岭之花的人设,父子俩一比一个会装。
然而这会儿,阴毒之色简直要在他们脸上凝为实质。
那模样看着真是……
像蛇一样。
黏腻又恶心。
想到这里,芈陆不由自主地转头看了眼斛律偃。
斛律偃皮肤雪白,眼眸乌黑,尽管嘴角很是不悦地往下撇着,可脸上的表情远不及斛律幸和斛律兰父子那般夸张,只是有些冷罢了。
对上芈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