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勾起嘴角,“文慧说等她回了云烟教便向她娘告知此事,我原以为她会再拖一拖、等一等,却想不到她竟然如此急迫地想和我撇清关系。”
司徒温婉一脸懵逼,听得云里雾里。
半晌,她才从斛律兰这番信息量巨大的话里咂摸出味儿来,霎时漂亮的脸往下一拉,怒气横生地开口:“你说倪文慧想取消你们的婚事?”
斛律兰颓丧地低着头,不言不语。
实际上他失眠好多天了,自从倪文慧随云烟教的人离开神仙谷那天对他坦白了这番话后,他便一直处于恍惚状态。
此时此刻,他仍旧没有想明白。
他和倪文慧从小相识,也是从小得知两人之间的婚事,来往了十多年,倪文慧从未表现出对这门婚事的抗拒。
可就在他年满十四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时,倪文慧告诉他,她对他的感情不像是喜欢,更像是妹妹对哥哥的依赖。
因为从小习惯了他的存在,所以下意识地以为这种习惯和依赖是女子对男子的喜欢——其实不是。
好一个不是。
打破了他十多年来的期望和幻象,连一点渣都不剩。
斛律兰想笑,可他笑不出来,只能勉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司徒温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连忙把手里的灯笼放到地上,轻轻抱住自己的儿子。
“这是她自己的决定还是她们云烟教的决定?婚姻大事,父母之言,媒妁之命,哪儿有她想要就要、想不要就取消&#3034...0;道理?她把我们斛律家的人当成什么了?”司徒温婉气愤的同时,不忘安抚自己的儿子,“管他云烟教在搞什么幺蛾子,娘一定帮你讨个说法,正好云烟教的人不是来了吗?娘和你一起去会会她们。”
司徒温婉正在气头上,也不顾斛律兰的挣扎,一只手拉着斛律兰,一只手提起地上的灯笼,便揣着一肚子火地朝南门殿走去。
母子俩来到南门殿时,灯火通明的大殿里坐着面色阴沉的斛律幸以及三个忐忑不安的斛律家长辈。
抬眼瞧见司徒温婉拉着斛律兰走进来的身影,斛律幸的眉峰紧紧拧了起来,他猛地起身,毫不客气地对母子俩喝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司徒温婉念着儿子和倪文慧的私事,虽然面上不显,但是没什么好气地说:“我有些事要找云烟教的人说。”
“你有什么事?”
司徒温婉看了眼坐在斛律幸旁侧的几个长辈,挣扎了下,到底没把这么丢人的事说出来,只道:“反正不是小事,等会儿你们说你们的,我们等我们的,等你们说完,我再找他们。”
“你自个儿胡来就罢了,还带着小兰一起胡来!”斛律幸气得吹胡子瞪眼,可见司徒温婉态度强硬,他也不好再说什么,顿了顿道,“过来坐下,别在那儿站着。”
司徒温婉闻言,立马顺着台阶往下走,拉着斛律兰找个位置坐下了。
他们等了有小半个时辰,殿外的弟子才急急忙忙地跑来通报:“老爷,云烟教的人和太升宗的人一起来了。”
斛律幸扬手道:“让他们进来。”
“是。”
弟子应完,又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
很快,弟子便领着七八个人走进南门殿。
斛律兰一眼从中注意到倪文慧的身影,不由得入了神。
倪文慧穿着石榴红的袄子,黑发简单地挽了个髻,毛茸茸的领子包裹着一张秀丽恬静的小脸。
她并非那种明艳外放的长相,可组合起来的五官叫人看着非常舒服,情不自禁地想一直看下去。
斛律兰真是喜欢极了倪文慧。
她和他从小到大见过的那些千金小姐不同,她没有骄纵的脾气、没有跋扈的性格,她像一朵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水仙花,安安静静地开在花盆里。
倪文慧的温婉、柔弱,都无限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