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了,不知道能不能捉到兔子。
在芈陆买东西时,斛律偃一如既往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但有一次芈陆忙着和老板砍价,慢慢放开了拉着斛律偃衣服的手。
他刚结完账,蓦地感觉手上一重,惊讶地回头看去,原来是斛律偃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斛律偃的力道很大,握得芈陆手腕生疼。
芈陆下意识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忍不住开口:“你松开些,手腕都要被你抓断了。”
斛律偃没反应,又是一秒钟进入木头状态。
芈陆:“……”
他不信邪了,用力去掰斛律偃紧紧扣在他手腕上的五指。
斛律偃面无表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可五指的力道却在逐渐加重。
芈陆咬牙掰了半天,不仅没掰动,还让自己的手腕被握得更疼了,他深吸口气,疼得呼吸直颤,额头上迅速凝结出大颗冷汗。
斛律偃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异样,但也只是稍作一顿,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芈陆疼得放弃挣扎,把手朝斛律偃那边一递,自暴自弃地说:“抓吧抓吧,随便你抓,把我的手抓断了,看你以后还有什么可抓。”
他本是随便一说,谁知斛律偃闻言,竟然立即放松了力道。
手腕上的疼痛骤然消失。
芈陆愣了下,一脸惊奇地看向斛律偃。
真是想不到啊。
斛律偃还吃这套?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抓人可真疼。
嘶——
离开镇子后,两个人继续朝着西北方向走。
尽管芈陆轮回了十次,却从来没有踏足过这片区域,看着覆盖在地上的植被越来越少,视线所及之处很快被大片青黄交接的土地占据,他倒是生出一股新奇感。
他想起小时候背过的诗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眼前的风景让他体会到了几分诗句表达出来的意境。
但他的视线里没有孤烟,也没有长河,只有一轮暖黄的夕阳正在以缓慢的速度落入地平线之下,以及几乎铺满整个世界的皑皑白雪。
雪花落在遥远的山上,落在近处的树上,落在斛律偃乌黑的长发上。
芈陆回头瞥见斛律偃顶着脑袋上的雪,还在非常专注地往前走,不由得笑出声:“噗——”
斛律偃听见声音,不明所以地停下脚步,脑袋朝芈陆的方向偏了偏。
芈陆心道斛律偃也是心大,脑袋上顶着雪都感觉不到吗?
但他不打算提醒斛律偃,让斛律偃自个儿慢慢发现去吧,他看了眼天色,对斛律偃说:“天要黑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息吧。”
斛律偃没有异议。
当然,即便他有异议也没用——他又不会说话,还是个闷葫芦。
等芈陆找到可以歇下的山洞时,外头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刚入夜,便有小雪飘落,寒风夹杂着雪花一个劲儿地往山洞里吹。
芈陆在洞口布下一层结界,接着拿出嵬生的夜明珠。
他经常使用这颗夜明珠,原因很简单,这颗夜明珠和其他夜明珠比起来,它的光线并不充足,像是小瓦的灯泡一般,只能照亮方圆四五米以内的范围。
其他夜明珠太亮了,容易吸引其他人或者其他妖兽的注意。
芈陆把夜明珠放在触手可及之处,接着从乾坤袋里拿出今天新买的被褥和枕头,铺在已经打扫过的地上。
虽然野外的环境比不上家里,但是有条件的话,他还是想尽量让自己过得舒适一些。
铺好被褥和枕头,芈陆转身去唤斛律偃。
只见斛律偃背对着他坐在洞口的结界前,发呆地看着外头漆黑的雪幕。
芈陆走过去问他:“你在做什么?”
可能是习惯了斛律偃对自己爱答不理,冷不丁瞧见斛律偃在自己话音未落时转过头来,芈陆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