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点了点头:“有劳了。”
另一边,芈陆从嵬生的百锦袋里翻出两条毯子,这两条毯子一摸便知不是凡物,裹在身上几乎感受不到冷风的拍打。
芈陆自己裹了一条毯子,又给还在昏迷中的斛律偃裹了一条毯子,剩下嵬生瞪着充血的双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嵬生勉强压下直往天灵盖冲的怒意,沉声道:“我呢?”
芈陆已经坐到板车上,还把斛律偃往边上挤了挤,他用毯子把自己裹成了粽子,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轻轻眨了眨:“你什么?”
嵬生道:“我的御寒衣物呢?”
芈陆道:“可是毯子就两条,我一条他一条,没有你的了。”
嵬生闭了闭眼,迫使自己保持冷静:“五毒的百锦袋里有一条同样的毯子,你可以把那条毯子拿出来给我。”
说到这里,嵬生又是一阵来气。
这个芈陆明明是古秋和芈何峰从小宠到大的独子,却跟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一样,不仅收走了他们所有人的百锦袋,连他们身上备的符纸和碎银子也不放过。
就没见过像芈陆这么贪婪的人!
芈陆并不知嵬生心里掀起了多大的风浪,他苦恼地说:“可是五毒的百锦袋有禁锢,我解不开。”
嵬生道:“我教你解开。”
芈陆眼前一亮:“好呀。”
药宗堂的禁锢之术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难是对宗门之外的人难,容易是对宗门之内的人容易。
嵬生身为药宗堂的元老之一,早把几种禁锢之术烂熟于心,三言两语便教会了芈陆。
然而芈陆在五毒的百锦袋里翻了半天,什么都没翻到。
嵬生被冷风吹得直哆嗦,刺骨的寒气争先恐后地从他的脚底往上钻。
若是以前,他能轻松察觉到不对,可这会儿他的脑子被冻得有些不清醒,又道:“你再翻翻七杀的百锦袋。”
芈陆道:“他的百锦袋也有禁锢。”
嵬生咬牙:“这是另一种禁锢之术,我再教你。”
芈陆眼睛亮得跟天边的星辰似的:“好呀。”
解开禁锢后,芈陆又翻了半天,居然翻出一条捆仙绳来。
他心下好奇,把捆仙绳朝嵬生身上一扔。
嵬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身上骤然一紧,再下意识挣扎时,已经没了挣扎的余地。
等他看清身上的东西后,顿时额头青筋爆起,看向芈陆的目光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你在做什么!”
芈陆把七杀的百锦袋放进自己的乾坤袋里,裹着毯子坐回板车上,他恍然地开口:“原来是这个作用啊。”
嵬生怒道:“给我松绑!”
芈陆老实道:“可是我不会。”
“捆仙绳不需要术语,有手就能松绑。”嵬生道,“这是你给我捆上的,只有你才能给我松绑。”
芈陆哦了一声,忽然笑了笑:“反正你不老实,把你捆起来,我便放心了。”
嵬生目眦欲裂,这才迟钝地意识到什么,一时间整张脸黑得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他慢慢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所以你说没从他们的百锦袋找到毯子,都是骗我的?”
芈陆闭上眼,不说话了。
安静许久,夜里响起嵬生崩溃的咆哮声:“芈陆!!”
芈陆蜷缩在斛律偃身边,却不敢让自己入睡。
他脑海里走马观花地浮现出最近发生的桩桩件件,自打他从嵬生嘴里听说药宗堂堂主前不久逗留于此后,一切都有了眉目。
为何斛律偃执意往镇上走。
为何斛律偃去到镇上后又没了方向。
因为那时的斛律偃感受到了他的舌也就是药宗堂堂主的存在,他寻着直觉往前走,却恰巧与药宗堂堂主失之交臂。
药宗堂堂主乘坐飞舟离开,才让斛律偃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芈陆回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