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我?我只是一介无名之辈罢了,小少爷怎会认识我?”那个人的笑容越发猖狂起来,细长的眼里闪烁着癫狂的色彩,犹如发现宝藏一般,“怪我有眼不识泰山,连长得比娇花还美的小少爷都没认出。”
那个人的眼神宛若黏腻的爬蛇,从脚踝往上地缠住芈陆,恶心得芈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斛律偃呢?”芈陆问,“他是不是被你杀了?”
“不,我们怎么舍得杀他?”那个人慢慢逼近芈陆,他似乎颇为忌惮芈陆手里的碧幽剑,有意无意地转移着芈陆的注意力,“那么好的药材,我们宝贝还来得及,只有斛律家那些人愚蠢又自大,舍得把宝贝扔到寒土深渊……”
芈陆打断道:“他人呢?”
那个人步子一顿,阴恻恻地笑道:“自然是去了该去的地方,若非你醒得早,被我认出了身份,这会儿你已是隔壁的死尸一具了。”
芈陆攥紧碧幽剑,身体紧绷,不动声色地往后靠。
而那个人无知无觉,继续逼近芈陆:“小少爷,碰到我算你走运,比起成为一具死尸,还是成为我的傀儡才能让你的美貌保持下去,不是吗?我向你保证,你将会是我最满意的一个作品。”
“干尸傀儡?原来是药宗堂的人。”芈陆冷笑,“可惜你太轻敌了。”
话音刚落,几根尖细的银针猛地从乾坤袋里破空而出。
那个人猝不及防,被银针没入胸膛,当即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
那几根银针都是从芈家带出来的法器,上面附了灵力,虽不能直接要了那个人的命,但也能拖上一阵。
芈陆不敢耽搁,拿起碧幽剑便从窗户跳下去。
他受了伤,胸口上还没完全止住,平时于他而言没有任何难度的高度让他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跟头。
好在那个人并未追上来。
芈陆用剑尖撑地,吃力地站起来,一脚深一脚浅地朝着客栈后面树林的方向跑去。
然而没跑几步,他的心脏再次传来剧痛。
这次是被斛律偃操控的痛。
斛律偃还在附近!
可斛律偃的处境估计不比他刚刚好多少,以他现在这副模样,如何去救斛律偃?去送人头还差不多!
芈陆咬牙接着往前跑。
每跑一步,他的心脏便会痛上一分,又跑了几步,他痛得仰面栽到地上。
芈陆额头上溢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整张脸被月光照得毫无血色,他拧着眉,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片刻,他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感受了一番后,便朝着正南方走去——那是与树林相反的方向,也是镇中心的方向。
每走上一段路,他心脏上的痛便会减少一分。
当他来到一条幽深的巷子外时,被斛律偃操控的痛终于消散。
芈陆深吸口气,提着碧幽剑大步朝里走去。
谁知刚走进巷子,他后颈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紧接着,他眼前一黑,意识全无。
-
芈陆是在一阵异样的触感中醒来的,睁开眼就看见一双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手,正在扒他身上的衣服。
操!
芈陆吓了一跳,下意识挣扎,却发现他的手和脚都被绳子绑得结结实实,他手里的碧幽剑早已不知所踪。
连乾坤袋也不见了!
“醒了?”那只枯瘦的手抚摸上他的脸,粗粝的指腹在他脸上游走。
芈陆恶心得打了个寒颤,抬眸定睛一看。
老面孔了。
眼前的人正是在客栈剖开他胸膛的那个人。
充足的光线下,那个人的五官完完整整地映入芈陆的视线中,包括那个人眼里越积越多的欣喜。
芈陆偏头避开那个人的手,开口便问:“我这是在哪儿?斛律偃呢?”
那个人收回手,冷笑一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