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和法官在走廊落地窗前相遇。
“我称呼你小楚,不过分吧?”法官收起严肃的表情,呵呵一笑。
楚天忙点头:“瞧您这话说的,您长我几岁,叫我小楚咋过分啦?”
“嗯呢,我看你是不是懂点医术啊?”法官问。
楚天嘿嘿一笑:“是懂一点,一些小毛病还是能看好的。”他注意到,秦菊芳祖孙俩,正在不远处踟蹰,显然是在等他。
“哈哈,你可千万别谦虚了。像秦菊芳那种情况,你都能给救回来,我相信你的水平。是这样,我家里啊,也有一个病患,先天性心脏病,已经做过两次手术,今年十五岁了。”
法官说着,眼睛有点红。
楚天一听就知道,病患十五岁,再看法官四十来岁的年纪,那很明显是他的晚辈,甚至是孩子。
“您别说了,我今儿就去您家,不过得下午忙完,我还得收拾一堆烂摊子。”楚天道,“您要是相信我呢,就给我个地址,我自己找过去。要是想到外边呢,咱们一起吃顿饭,您把孩子带来就成。”
“那好!”法官很高兴,“我们就一起吃个晚饭吧。”
身为法官,他必须得严格遵守组织纪律。家庭住址不外透,是防止有人上门行贿,倒也不是他信不过楚天。
两人当即约好,下午七点钟在豪客来见面不提。
法官先告辞,楚天便看向那祖孙俩。
另一个原告姜小军,在庭审一结束,就脚底抹油溜了。律师也是垂头丧气去见李万富,只有这两人还在这里呆着。
见楚天注意到自己,秦菊芳很是窘迫。她一辈子要强,喜欢占小便宜,还经常为能占到便宜而沾沾自喜。可这一回,她心有点痛了,并且开始反思。
楚天走向她们,他的脚步其实很轻,但每一步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锤击在秦菊芳的心口上。
她甚至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心脏没好透呢,还是被楚天给吓得,或者是愧疚至此?
“秦奶奶,感觉怎么样?”楚天笑眯眯地问。
秦菊芳尴尬了,脸上的表情又像哭又像笑。她嘴角咧了咧,最后喏喏地说:“对不起。”
大约是生病的关系,她声音很小,像蚊子哼哼。但是,楚天却从中听出了足够的歉意。
“别说这话了,我知道这不是你本意。”楚天给足了她面子,态度也缓和下来。
秦菊芳更难受了:“我这么对你,你还救我。”
“哈哈,我是看在晓楠的面子上哦。你养了个好孙女,将来她会有出息的。”楚天笑道,“快回去吧,记得明天去检查身体。”
秦菊芳点头,大概也想不到有其他可说的了。她牵着孙子的手,和楚天擦肩而过,向大门口走去。
走出没多久,她又回过头来,告诉楚天道:“我认得出那个叫我干这事的人,你要是需要我作证,我愿意作证。”
楚天愣了一下,没想到这老太太还有这尿性。他笑道:“那我可记住这话了,得,就冲这话,我送你回家。”
咚咚咚,楚天抢先下楼,把车开到楼门口。打开门来,迎接老太太和小男孩上车。
说不定,到时候真需要老太太指证呢。
秦菊芳感动的哟,活这么大把年纪,还是头一次有人给她开车门、专车送回家呢。
她领着孙子坐上车,一路又是很拘束。楚天倒是会搞气氛,几个笑话,就化解尴尬。三个人一边走一边聊,楚天还给小男孩讲了很多捕鱼的故事,尤其是那只叫小白的海豚。
孩子好奇心重,听得津津有味。不等回家,小男孩就已经喜欢上楚天大哥哥了。
“大哥哥,你真厉害,以后我也要成为你这样的人。”小男孩由衷地说。
“是吗?不过你在成为我这样的人之前,先得学会一件事。”楚天笑道。
小男孩马上问:“什么事,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