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扒皮走到楚天跟前,笑嘻嘻朝他递了根烟。他眼睛小的像一条缝,一口大黄牙,说话时喷出一股难闻口气。
“来小伙子,我跟你说啊,这个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你说是不是?”他道,“你们虽然只是做生意的邻居,但是这好比同事啊。你瞧我,在单位,和同事都相处的很融洽。你们相处好了,我们才好管理对不对?”
“哟,您这烟是好烟啊,六七十一盒呢吧?”楚天答非所问,接过烟瞧了一眼,故作惊讶道,“了不得,您这是大手笔。”
张扒皮琢磨不透他的意思,只是眯着眼看他。当他意识到,楚天的笑容十分‘真诚’时,也咧嘴笑了。
“呵呵,小伙子啊,听说你不是本地的?”他使劲踮起脚才能揽到楚天的肩膀,做熟络状,一副我是为你好的口气。
“我是啊,临江下边镇上的。”楚天装傻充愣,“不也是一个大市的么?”
张扒皮听了,心里鄙夷地笑,暗道:“你算个球的大市啊?什么犄角旮旯也来冒充本地人了?”
嘴上却道:“我说的是,这个这个,狭隘的市区,滨江三区。你呢,也是个年轻聪明的人,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吧?他们父子仨,别说你,就连我都不敢惹啊!”
张扒皮皱眉摇头,痛心疾首地说着。
“噢,那我也没做错啥啊!”楚天故意道,“您瞅瞅,我这垃圾都没过界,他非说我堆他家门口了,还望我家门口丢那些泡泡肉。他儿子来打我,自己却被撞倒,又怪我。管理员,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使得,使得!‘张扒皮连声应着,”这个厚黑学你懂吧?“
“不懂,又厚又黑的学问啊?“楚天故作茫然,心里却乐得不行。逗这人玩,也算给他繁忙工作中添了一点小娱乐。
”不是,那是做人的学问。哎,人啊,不能太傻不愣登。他们不好惹,你就别惹嘛。这样,我来替你们牵线搭桥,你们和好算了。你呢,一个月交两千块,包你啥事没有。“
“噢,交保护费啊?“楚天故作恍然。
张扒皮忙摇头摆手:“哪里是保护费,法制社会,哪有什么保护费?这叫共建邻里和谐,你知道的,高速发展的经济时代嘛,什么都是要钱来维护的。“
”明白,明白!我初来乍到,也不愿把事情搞僵,没请教您尊姓大名?“楚天伸出手,假作服软。
张扒皮哈哈一笑:“我姓张,你可以叫我张大叔。那个啥,你们可以开工了啊,都是误会,没事的!“
一转头,又冲猪肉强挤挤眼,猪肉强于是嘟嘟哝哝,挥舞着刀子回铺子里了。
张扒皮拍拍楚天肩膀,觉得自己出马一个顶俩,这件事就这么解决了。
“小伙子有前途啊,聪明!那个啥,冯宝冯贝,你俩都消停点,打打杀杀像啥话?“张扒皮冲那两兄弟装模作样喊了一嗓子。
”慢走!“楚天‘乖乖‘送走他。
等他们都走了,装修小哥凑到楚天跟前:“老板,就这么让他们啃一口?那可是一个月两千,不是一共两千。“
“我知道,你不用管这事,尽管安心干活。这几天,我会每天来这里盯着。“楚天道。
却说猪肉强和张扒皮自以为一黑脸一红脸,真的把楚天给震住了。他们回去之后,就等着楚天来交钱了。
可是从上午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晚上,楚天影子都没一个。
猪肉强忍不住,就给张扒皮打电话:“喂,张大哥,那小子没去找你嘛?”
他俩虽然狼狈为奸,但是也彼此打着小算盘。从别的商铺欺诈来的钱,他们都是四六分帐。猪肉强四,张扒皮六。
猪肉强上午眼看着楚天是怎么服软的,他就怀疑,张扒皮是不是把这钱给吞了。
张扒皮也怀疑,猪肉强是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早早把钱给收了却没跟他说。
“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