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生忍了这口气。”
他话音方落,手腕上的龙镯便勾连出一道金色光幕,穿着厚棉服背着黑色背包的姑娘从其间探头出来,看见除了他之外,内殿里还有张恪,她笑着说了句,“张大人也在啊?”
“楚姑娘。”张恪对她颔首。
魏昭灵一见她,便对张恪道,“张卿先下去准备,待刘瑜一到,你便随他去榕城。”
“是。”
张恪起身,对着魏昭灵行了一礼,随后便转身退出殿中。
楚沅看魏昭灵也站起身来,去取屏风上挂着的那件黑色的大氅,她便在小案几前的软垫上坐下来,自己用竹提勺舀了一杯茶来喝,“我们现在就要走吗?”
“嗯。”魏昭灵慢条斯理地将衣带系好,只懒懒地应她一声。
楚沅把茶杯放下,站起来,“那我们是要去顾家吗?可顾同舟那天给的路线是要过什么九曲峰,我听刘瑜说,那九曲峰跟迷宫似的,怕是得花不少时间。”
“去翠玉岛。”魏昭灵简短地说了一句。
“孙家?”楚沅刚开始还有些惊诧,但随即她摸了摸下巴略微想了一下,她忽然就明白过来,“我们去孙家,你再派人去吴家和丁家,再让刘瑜解决韩家,四族同灭,只剩下一个顾家……”
她话说一半又想起来,“不对,还有个钱家勇。”
“刘瑜顺手的事。”魏昭灵淡声道。
“也对……这样一来,就算顾同舟死了,让郑家有所察觉,八户族只剩顾家,一时也没有办法再牵制你了。”她点了点头。
魏昭灵看见她那满面笑容,不知为何,眼睫微动,那双凤眼倒是看不出多少心绪,“走吧。”
说罢,他率先走出内殿。
楚沅再喝了口茶,又连忙跟上去。
按魏昭灵的命令,孙家由他带人亲自去,而吴家则交给大将军何凤闻,江永也早已经出发去了丁家。
正好学校放了五天小长假,楚沅在聂初文那儿找了个借口,收拾收拾就过来了。
去翠玉岛要花上两三天的时间,楚沅上次穿过光幕就直接到了翠玉岛上,但这回却经历了坐车,坐船。
但对她来说,却也算是新奇的旅途,她一路上还挺开心的。
这江河之上的雾气很重,不论是白日还是黑夜,都是浓烈不散。
沈谪星不爱讲话,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立在船舱外,而楚沅躺在甲板上,枕着手臂盯着他看。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暗红的衣袂被这江上清风吹得像断翅的蝶,来人不偏不倚地立在了沈谪星的身前。
楚沅最先听到做了一整天哑巴的沈谪星开口,唤了声:“王。”
她看到那暗红衣角的主人,那是一张苍白漂亮的面容,她朝他笑了笑,也没起来,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魏昭灵,坐啊。”
魏昭灵却站着没动,只是低着眼睨她。
不消片刻,那沈谪星便从船舱里搬了一把椅子来放到魏昭灵的身后,随后又退回原位站着。
看魏昭灵在椅子上坐下来,楚沅撇撇嘴,从甲板上爬起来坐好,双手撑着下巴回头又看了沈谪星一眼,又对魏昭灵道,“我觉得他有时候还挺像以前的你的,都是闷葫芦。”
魏昭灵闻言,轻掀眼帘瞥她,颇觉好笑,“以前?你如何知晓孤的以前?”
楚沅也没想瞒他,“我就是知道啊。自从我第一次去过魇都旧址,魇生花开始在我手腕生长的时候,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你。”
魏昭灵一怔,或是并未想到还有这样的缘故,他看向她半晌,才开口道,“你都梦到了些什么?”
“梦到你被关在囚车里,从一条街的一头到另一头,也梦到你做奴隶的那几年……”她话还没说完,便见魏昭灵放在扶手上的那只手指忽然收紧,几乎将那扶手掰断,指节都已经泛白。
他或许是从未料想过,自己最为耻辱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