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白布上面嚎哭的夏山迎。
哭声撕心裂肺,那偌大的雷雨声都没能掩盖。
夏山迎哽咽的咽喉让她挺起了背,仰起下颚让整张脸都迎接着满世界的冷雨,那些雨水顺着她的脸颊划过,旁边的风见在给她打伞也被她推开。
泪水混着雨水,流淌在她浑身燃烧的血液各处。
“杀了他们,我一定要杀了他们!绝对、全部杀掉!”年轻的女孩在父亲的尸体前立下这样的誓言。
她的手里紧紧攥着那枚乌鸦徽章,好像要刻在骨子里一样深切。
绝对,不会原谅这些乌鸦。
那天晚上的雨不知道下了多久。
直到第一道光线穿过云层,照射在这片已经被雨水冲刷地泥泞不堪的世界,在一片死寂沉沉的悲伤当中,夏山太真的尸体被被送去火化。
夏山迎的妈妈是一个年轻而又美丽的女人,在尸体运输走的时候哭昏过去被送到医院输液。
夏山迎换上了一件黑色的和服、腰间系着同样色系的带子,心口处别着一朵白纸叠成的小花。眼泪干在脸颊处,早就已经和她的心境一样固化。
头发被水浸湿地还在往下面滴水,站在她过分苍白的脸上。那双眼睛已经哭地猩红,她的状况非常差,整个人的身体冷得发抖但怎么也不愿意到旁边的休息室里休息。
夏山迎站在火化场前,旁边的风见在说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
疼爱了她22年的父亲,忽然逝世。
这一次不是死在敌人的手里。
又是内鬼。
调查“Moitres”这件事是警察厅安排给夏山太然的,当天的安排、当天晚上就被伏击暗杀,组织的消息快得简直让人害怕。
“小迎酱。”
身后传来一个女人低低地唤声,夏山迎离了肉壳的魂魄好像被叫了回来,她转过身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好友,眼泪有一次夺眶而出。
“月月酱。”她唇瓣发抖,表情崩坏泪如泉涌。
桑月的母亲去世的时候,她年纪太小,对死亡没有什么概念,情感都没有发育完全。
可是纱月爱丽丝在看到自己父亲纱月真一郎死亡的时候,桑月能够感受得到纱月爱丽丝那种悲戚的心境。
纱月爱丽丝爱着Gin,但她同样也爱自己的父亲。
对于纱月爱丽丝来说,父亲就是能够让她实现自我存在价值的一个重要人物,她比任何人都在意父亲对自己的看法。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死掉了,被自己心爱的人杀掉。
Gin开得那颗子弹不仅杀死了一个能给与自己肯定的人,还杀死了这十年里面纱月爱丽丝对Gin的眷恋和疯狂。
纱月爱丽丝谁也不怪,她只怪自己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不配享用普通而又平凡的人生。
可是夏山迎不一样,她是集万千宠爱长大的孩子,父母双方家里都是从警的红方人物。从小到大,她就在父母的呵护、亲人的关怀当中长大。
从她的个性就能看得出来,并不是娇纵的官二代,侧面也反应出这一家人的教养也是很优秀的正面。
夏山迎一直都在为十年前的事情自责,并为之以自己的方式表达歉意。
其实桑月能感觉得到,纱月爱丽丝早就把夏山迎这个人扔到九霄云外去了,如果不是在学前训练营里面见到了夏山迎,可能纱月爱丽丝根本就没把十年前那件事当回事儿。
纱月爱丽丝和自己父亲的隔阂早就根深蒂固,十年前那个误会只不过是引爆了炸(zha)弹的最后读秒而已。
只有夏山迎一直记得那件事,记得那个像超人一样抓住了在教室里面乱飞的乌鸦。
她明明是猎人,怎么会变成乌鸦呢?
都是她的错,夏山迎这样告诉自己。
桑月抱住了夏山迎的崩溃,夏山迎把脸埋在她的臂弯里,抓着她的手臂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