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对谢疏慵说,“但其实很心软,很好哄的。”
谢疏慵不知想到了什么,颇有同感:“是这样。”
“妈,医生过来了。”门外传来脚步声,池清台及时打断了这场对话,卓停还有些依依不舍。
做完检查,医生和池清台站在床边讨论病情。
卓停喊了声谢疏慵:“小谢,你让护工进来一下。”
谢疏慵出门叫护工,这才知道,卓停是想去洗手间。
池清台送走医生后,看到卓停被护工扶起。她视线被护工挡着,没看到地上的拖鞋,被绊了一跤。
“小心!”池清台连忙伸手,千钧一发之际,卓停却扶住了一旁的谢疏慵。
谢疏慵反手稳稳接住,抬头看向了一旁的池清台。
后者明显愣住了,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他别过脸不让母亲看见,却细无巨细地落入了谢疏慵眼中。
卓停没有注意到池清台的失落,对谢疏慵说了声谢谢,让护工搀扶她去了卫生间。
池清台想为她做些什么,又打了水帮她洗手洗脸。
卓停却摇摇头,让他把洗脸巾交给护工就好。
池清台绷着脸,执意要亲自动手。
卓停摇头,温和地制止了他:“我是你亲妈,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不用在这种事情上勉强自己。”
池清台手不住地颤抖,终究没再坚持。
卓停精力有限,吃完午餐就要休息,池清台和谢疏慵随后离开了医院。
早餐的打包盒还堆在门口,谢疏慵准备带走垃圾,池清台却先他一步拎起了垃圾袋。
谢疏慵愣了一下:“你不是……”
“什么?”池清台抬眸看他,眼神清冷。
谢疏慵:“这垃圾你不觉得脏?”
池清台扫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冷:“就算是洁癖强迫症,也要扔垃圾。”
谢疏慵脑海中却浮现出,刚才池清台没被母亲选择的失落表情。
他问:“有考虑看心理医生治疗吗?”
沉默了一会儿,池清台这才开口:“看过,没用。”
谢疏慵:“或许可以换个心理医生。”
“再说吧。”池清台兴趣缺缺,明显不想提这个问题。
谢疏慵本想介绍自己心理医生给他,但见池清台满脸抗拒,最终还是制住了话头。
再聊下去,就有些越界了。
池清台曾经看过两个心理医生,第一次治疗了三个月,第二次治疗持续了一整年,但全都以失败告终。
这样顽固的病人令心理医生非常苦恼,最后双方都非常疲惫,池清台再次终止了治疗。
这之后,池清台就不再看心理医生。
虽然在旁人看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他与疾病共生多年,早已摸索出了一套适合的生活方式。
除了极少数情况,同时和多人产生肢体接触会引发恐慌,他大部分时间都和正常人无异。
只是回想今天母亲向谢疏慵求救的那一幕,他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池清台拉开抽屉,翻出心理医生的名片,仔细地打量起来。
“老大,”周秘书敲门进来,“创业者路演一个小时后出来,我们可以出发了。”
池清台把名片丢进抽屉,又恢复成了冷淡威严的模样:“走吧。”
作为杉盛资本大中华区负责人,池清台经常会和创业者见面,听他们聊自己的创业计划,再从中选择有价值的项目投资。
路演则是把许多项目凑在一起公开展示,这种方式既给创业者增加了曝光,也节省了风投机构寻找项目的时间。
这次路演活动由一家财经媒体举办,邀请池清台作为嘉宾,等池清台抵达时,现场已经人头攒动,不少创业者向他投来了兴奋的目光。
池清台在第一排中间落座,左边是国内一家投行的朋友,右边那人还没到,桌上一张名牌,写着:青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