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主使,你要如何处置。”
顾琛眸色渐冷,他抚着少年的脸颊,低喃道:“碎尸万段也不足以解朕心头之恨,朕要让他尝尝,痛失所爱,生不如死的痛楚。”
见少年面露怔忪,帝王敛了厉色,温柔地将少年揽入怀中。
“阿锦,你什么都不必想,朕总会护着你。”
叶重锦应了一声,心绪复杂难言,窗外一盆金盏,开得正灿烂。
这一世,他们会幸福吧。
可他该怎么办,才能既不伤害子延,又不会叫顾琛难做,他心里的想法又是什么。
恨么,自然是恨的。
前世他自己的仇,顾琛的仇,他该一笔一笔地讨要回来,才不枉费上天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可安启明背负的国恨家仇,滔天恨意,不比他少。
叶重锦跟着空尘大师学了几年佛法,难免比从前心软了一些,偶尔会想起佛家的因果之说。
对与错,是与非,谁又能三言两语说得清楚。
他回身抱住男人,在顾琛耳边轻声叮嘱:“我只求你一件事,放无辜之人一条生路,自古至今,有多少仇怨是由杀孽造成的,杀戮只会不断衍生杀戮,得饶人处且饶人。”
顾琛拾起他的一缕青丝,凑在鼻尖轻嗅,而后,无奈一叹。
“朕记住了。”
一个杀神,偏爱上了心善的菩萨,自然只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用过午膳,叶重锦躺在龙床上午睡,顾琛命人将御案抬在床边,既可以看顾自己的宝贝,又能处理政事,两不相误。
忽然宫人来报,说相府传来消息,二公子的那头白虎不知怎的逃出了院子,如今正在街上横行,还咬伤了一人,如今被京兆府的人制服了,关在笼子里。
顾琛眼都没抬一下,只问:“那头白虎伤着没有。”
宫人愣了愣,道:“不曾听说老虎受了伤,倒是那个书生伤得不轻,好像断了一臂。”
顾琛扯了下唇,那只白虎胆小着呢,在阿锦的院子里还能横一横,到外面,只会比猫乖巧。
倘若伤人,只有一种可能,有人试图伤害它。
他道:“让金吾卫去查,朕要知道,究竟是老虎发疯,还是有人逞凶。”
“那……伤人的白虎该如何处置?”
顾琛道:“送进宫来,好生照料,它受了惊吓,不要让生人靠近它。”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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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
叶岩柏捋着胡须,问:“陛下怎么说?”
叶重晖道:“暂且把大猫押进宫去了,金吾卫也到了,说奉圣旨前来查探究竟。”
安氏在一旁哀声叹气,道:“这可如何是好,那白虎半岁养在府里,跟人同吃同住七、八年,别说咬人,就是凶一下都是少见的,必定是有人使了诡计,可它又不通人性,即便有远去,又如何替自己伸冤。”
叶岩柏道:“夫人安心,说是押进宫,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在宫里,总比京兆府的大牢里好。”
安氏点点头,倒是认可了这句话。
她问儿子:“那位被大猫咬伤的公子,如今怎样了?”
叶重晖道:“血止住了,应无性命之忧,只是右臂已断,再无痊愈的可能。”
安氏眼眶一红,摇头道:“真是造孽,且不论真相如何,此事责任在相府,只能尽量弥补他了,养伤期间,切不可亏待委屈了那位公子。”
叶重晖颔首:“孩儿明白。”
等儿子退下,叶岩柏叹道:“下个月便是大婚,也不知会起什么波澜。”
安氏握住他的手,道:“妾身相信,无论遇到什么波澜,总是会化险为夷的,因为这个家有老爷,有晖儿,还有阿锦,你们父子同心,便没什么难题解不开。”
叶岩柏反握住她的手,笑道:“也因为有夫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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