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重锦在晚膳前被送回相府。
安氏拉着儿子问东问西, 想打听出太后是什么意思。叶重锦压根没见着穆太后,哪里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得打太极糊弄了过去。
他越是含糊其辞, 安氏心里越踏实,觉得太后娘娘一定是反对这门亲事的, 如此一来, 她又安心了不少。
过了几日, 陆子延来相府看他。
一见到叶重锦, 就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锦兄, 恭喜你喜结良缘, 觅得如意郎君。”
叶重锦睨他,道:“你若是来讨打的,我这便成全你。”
陆子延哼道:“你想打便打吧,总归你有圣上撑腰, 我只能受着。”
“……”
叶重锦一愣, 笑问他:“你这阴阳怪气的, 是怎么个意思, 上回你说了那样大逆不道之言, 陛下都不曾重罚你,只是将你送回侯府,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陆子延嘟囔道:“虽说没有重罚,可也吓得不轻。”
他坐在叶重锦身旁, 夺过他手里的茶水,兀自饮下, 道:“阿锦和陛下,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叶重锦重新斟了一杯茶水,轻抿了一口。
他笑道:“真正算起来,也不过近两个月的事,只是身份悬殊,我其实并未存有希望,如今,已然是意外之喜。”
陆子延了然地点点头,心里到底存了些忧虑。因为历史上,桓元帝一直没有立后,而是心系一位宦臣。他担心,若是日后那人出现,届时皇帝变心,那阿锦岂不是很可怜。
他犹犹豫豫地问:“我上回对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叶重锦问:“你是说老道士的预言。”
陆子延点头,道:“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你当真喜欢圣上,愿意为了他抛却自由,踏入那道宫门,那么,一定要过得幸福,才对得起你失去的东西。”
叶重锦望着他,只觉得这一刻,陆子延看上去不似平时的没心没肺,反而,有几分可靠。
他展颜一笑,应道:“子延的话,我自然是听的。”
他穿着一件浅紫色薄衫,白生生的脸蛋,朱唇似染朝露玫瑰,一双明眸熠熠生辉,少年初初长成,其风姿已然无可比拟。
陆子延忍不住叹道,“也是,你这样的美人儿,若是爱上,哪还有逃脱的可能。”或许,历史并非无可更改。
叶重锦失笑,陆子延一贯言辞夸张,他也不当真,命人上些茶点。
陆子延问:“上回给你备的生辰礼,你可还满意?”
叶重锦道:“自然是满意的,只是似乎过于贵重了些,下回你生辰,我少不得多费些心思。”
“正是为了这个呢。”陆子延哼笑:“偏你每回图省事,那些古董字画虽说值钱,可你送的,我也不好意思卖出去,放在家里,又觉得没甚用处,实在着人恼。”
叶重锦被他逗得直笑。
陆子延又问:“听说你娘有孕了?还是龙凤胎?如今外面都在传,说是先皇弥补叶家,让你们家子嗣延绵,不过我是不信的,我宁愿相信是你日日去金光寺,一片赤诚打动了佛祖,才给赐的福气。”
叶重锦听他提起弟弟妹妹,顿时来劲了,把自己院子里的风水,还有那株并蒂莲的事说了,言语间多有自夸,道:“子延,我娘这一胎,是我给请来的。”
陆子延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说来也玄乎,叶相都是快不惑之年的人,怎么比他舅舅还顶用些。
他虚心请教,道:“阿锦,你既然有这等本事,不如教教我,这风水要怎么设,比较容易助兴。”
叶重锦道:“这要看,是助谁的兴,为何事助兴。”
陆子延也不嫌臊得慌,凑他耳边就道:“自然是房事上的,就比如一个人,他那方面不行,怎么个布局能够让他变得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