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的观星台, 是叶重锦亲自设计的图纸,请京里最有名的能工巧匠建造而成,用的是坚固, 且不易受风雨侵蚀的水杨木,小小的方寸之地, 既有休憩的躺椅, 又有可供书写的桌案, 还有烹茶的器具, 还有一个隔间, 放满了绘制的星图。
是叶重锦平时最喜欢待的地方。
傍晚霞光漫天, 观星台上睡着个美貌少年,少年身旁,卧着一头威武的白虎,睡得正香, 长长的毛茸茸的尾巴耷拉在少年的腰上, 好似一刻也分不开。
男人放轻脚步, 坐在少年身畔, 那头猛虎骤然瞪开虎眸, 显然被陌生的危险的气息所惊醒。
“原来,已经忘记我的气味了。”
顾琛抬手,大掌抚上那头白虎的脑袋,眼神危险, “也对,不过是只畜生罢了。”
大猫龇起利齿朝他低吼一声, 凶相毕露,那模样,早已不是当年那只只会欺负鹦鹉,连幼犬都惧怕的假老虎了。
叶重锦睡得不熟,迷糊道:“大猫,别吵……”
那老虎歪了歪脑袋,拿尾巴蹭他,蹭得叶重锦不耐烦了,睁开眼,却见眼前多了一人。
他揉了揉眼睛,失笑道:“原来是你来了,难怪这家伙一直闹。”打哈欠,懒懒道:“皇帝都这么悠闲吗?”
“一日得不到你,朕这个皇帝便做的没甚滋味。”
顾琛解下披风,披在他身上,把人捞在自己怀里,将一双冰凉的手揣在怀里温暖,道:“高处风寒,易着凉,下次可不许这样睡着。”
叶重锦道:“原不想睡的,谁料看书看困了。”
顾琛这才注意到,他身旁放着一本破旧的书册,好似翻阅过许多遍,页脚已经发白。
“这是什么书?”
叶重锦朝他咧唇一笑,直看得顾琛心痒难耐,他却一字一顿地道:“不告诉你。”
顾琛先是一愣,随即意味深长地扯了扯唇角,噙起一抹略有些邪气的笑,道:“莫非是那种书。”
叶重锦瞪他:“你这淫棍,脑子里就只有淫邪之事!”
“阿锦这话说得蹊跷,朕又没有明说,阿锦怎么就知道,朕想的是淫邪之事,莫非此乃阿锦心中所想。”
“……”
男孩脸红得几乎滴血,在他怀里动弹个不停,顾琛忙顺毛道:“是朕,是朕想的,阿锦纯真无邪,哪会想这等下流事。”
叶重锦却觉得更羞窘了。
顾琛见他不再闹了,松了口气,伸手去翻那本书,连翻好几页,然后讪讪地收了手。
叶重锦促狭地望着他,问:“古楼兰的亚去卢文,陛下看得懂?”
……看不懂。
叶重锦早知他看不懂,轻哼一声,将那书册仔细收进匣子里,嘀咕道:“是一些旁门左道,说了你也听不懂的,从师父那里借来的,改日要还回去。”
顾琛道:“不还又如何,阿锦喜欢,只管收着便是,空尘那里,朕会想其他法子补偿。”
叶重锦噗地一笑,道:“你这土匪的性子也该收敛些了,外面的人说,皇帝是冥主转世,比罗刹还凶残百倍,食人肉,饮人血,再这样下去,百姓都要开坛祭法,请菩萨收了你这暴君。”
顾琛眼里掠过暗芒,只一刹那,又迅速恢复了不正经的模样,道:“朕若食人肉,第一个便要吃了阿锦,惦记了这许多年,闻见肉香都馋,一宿一宿地做美梦,梦到阿锦就在朕的眼前,朕把你洗得干干净净,然后……”
拾起少年纤细的玉腕,递到唇边,轻轻咬了一下。
“一口一口地享用。”他缓缓说道。
叶重锦被他瞧得脸红,骂道:“下流。”
忙转移话题道:“其实,最近祖父正好要办一场讲学,你也知道,老人家闲不住的,我看机会难得,就请他顺便为你辟除谣言,他也答应了。”
叶老先生的名声遍传九州,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