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它在里面窸窸窣窣地顶壳,大约觉得上次破壳失败很丢脸,所以趁爸爸们不注意,悄悄地拼命挣扎,想要一举突破禁锢。
窸窸窣窣了好几天,一点进展都没有,虽然蛋没有表现出悲伤情绪,方行舟能感到它有些失望。
方行舟轻轻叹气。
……
调休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方行舟结束今天的工作,把今天也破壳失败的蛋小心捂在胸口,低声安抚它几句,准备下班。
迎面遇到许多相熟的同事,笑着和他打招呼。秦鸿博已经独立接诊了,看到他后从隔壁办公室里蹬蹬蹬跑出来:“舟哥,明天调休,今晚我们和安哥他们去喝一杯?”
方行舟感到蛋在他心口移动,悄悄爬到了扣子的缝隙,看向秦鸿博,似乎在羡慕爸爸和人类社会的联系,又低落于自己迟迟无法破壳,与世界之间一直隔着无法消失的屏障。
方行舟察觉到它的情绪,于是笑道:“好啊。”
秦鸿博怔了一下,欣喜道:“哎呀,真不容易,居然请动你了。等我下,我去拿车钥匙,等会坐我车!”
等秦鸿博取来钥匙,方行舟和他一起前往停车场,边走边聊昨天的会诊细节。
刚走到车前,秦鸿博拉开车门,忽然听见一道华丽的嗓音从后面响起。
“秦医生,你好呀。好久不见。”
秦鸿博飞快回过头去。
高挑俊美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嘴角带着礼貌的微笑,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他手里的车钥匙。
秦鸿博的心狂跳几下,莫名生出一种浓浓的心虚之情,好像干了什么对不起男人的事。
他干笑道:“师、师母……好久不见。”
陆见川走近一些,视线挪到他身上,浅色瞳孔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秦鸿博,嘴角的笑容加深,明明看上去温和又无害,却让人感到一阵说不上来的毛骨悚然。
“要和舟舟出去玩吗?”陆见川假装不在意地轻飘飘问。
秦鸿博全身汗毛倒起,飞快往后退了两步,躲到车门后面。
“啊,是、是的,我们约了舟哥喝……啊不,绝不是喝酒,是吃晚饭!吃完马上就送他回家!”
陆见川微微歪头:“这样啊……没关系的,你们去吧。”
方行舟挑眉。
果然,陆见川在短暂停顿后再次幽幽开口:“我现在刚刚生完孩子,没有工作,反正也没什么事干,所以收拾完卫生后十点就来了医院,在停车场只等了八个小时而已。这八个小时里虽然我觉得很孤单,很想舟舟,还悄悄用望远镜看了一会他工作的模样,但绝对不会干涉舟舟的社交的。我是非常开明的人,吃饭而已,喝酒也没事。秦医生你说对吧?”
秦鸿博:“……”
他的瞳孔颤抖,惊悚地看了看男师母,再看了看听到被偷窥依然镇定自若的师父,打了个寒颤,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进车内,一脚油门开走,留下一句:“对不起,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别的事,老师,下次再约!”
正在期待聚餐的蛋:“……”
它跳到陆见川头上,一串愤怒的叽里呱啦,把爸爸的头发扯下来好几根。
陆见川轻而易举把蛋塞进口袋里,压制了它的抗议,笑眯眯看向老婆,道:“学长怎么当面放你鸽子呢,真不厚道,看来我们只能回家吃饭了,宝贝。”
方行舟被搅了聚餐,却只是纵容地笑笑。
他跟着陆见川上了自家车,问:“十点就来了?”
陆见川:“我太想你了,老婆。”然后顿了顿,看了一眼蛋,补充:“唔,还有糖糖。”
蛋用屁股对着他。
方行舟:“糖糖很期待参加人类的社交活动,你让它伤心了。”
陆见川愣了愣,把蛋举到眼前,看了一会,从神力的微弱波动中察觉到了宝宝的情绪。
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