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就坐在采血室对面的椅子上,周围一片静谧。
平日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会让沈龄紫感觉到刺鼻,可今天却意外觉得也没有那么难闻。
这会儿沈龄紫感觉清醒了许多,也没什么困意了。但她还是紧紧地依偎在梁焯的怀里,依赖着他的温暖。
医院其实就是世间万象的缩影。
凌晨一点多,有头破血流的醉汉进急诊,伴随着嗷嗷的叫声。有一对夫妇抱着一个两岁多的孩子,着急地挂好。甚至,在沈龄紫和梁焯的座位不远处,有一对老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沈龄紫不由自主把目光停留在了那对老人身上。他们应该是一对夫妻,莫约七十多岁,穿着打扮都很质朴。老奶奶一个劲地在数落老爷爷,老爷爷一直沉默不语。
“不困了?”梁焯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沈龄紫柔顺的发,顺便给她按了按太阳穴。
沈龄紫嗯了一声,又把脸埋在梁焯的怀里蹭了蹭,像只慵懒的小猫。
梁焯抱着沈龄紫,又疼又爱怜地心有余悸着。
万一他今晚没有来,傻乎乎的小家伙半夜发烧了是不是会烧糊涂了?
莫名其妙的,梁焯嘴里冒出一句话:“要不要结婚?”
沈龄紫贴在他的怀里听得清清楚楚的,仰着脑袋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干嘛突然说结婚啊?”
梁焯一脸坦然:“大概就是觉得,你傻乎乎的样子让我想要照顾。沈龄紫,我想照顾你一辈子了。”
猝不及防的情话,让沈龄紫打心底里泛出丝丝甜意,她轻哼了一声:“谁像你这样求婚的啊?在医院就算了,还没有鲜花和戒指。”
梁焯反问沈龄紫:“既然这样,你喜欢什么样的求婚方式?我努力努力。”
“说了就没有惊喜啦,你自己想吧。”沈龄紫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因为烧没有退下去。但她是真的还没有想过结婚这件事情。两个人交往时间不长,对于彼此之间还有太多需要磨合了解。
不过,结婚这件事情沈龄紫也不是没有幻想过。甚至可以说,梁焯满足了她对另一半的所有想象。以至于有时候沈龄紫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不太真实,美好的不真实。仿佛就像是一个梦,下一秒就会破碎一般。
梁焯没有继续咄咄逼人,化验单报告出来,沈龄紫要去挂点滴了。
在输液室里,了无睡意的沈龄紫就时不时盯着梁焯看。她躺在病床上输液,梁焯就坐在她的面前。
梁焯特地让沈龄紫躺着,让她多睡一会儿,“一大早还要见你的傅大神,好好休息。”
“那你呢?”沈龄紫看旁边有帘子可以遮挡,便说:“你要不要也躺上来啊?”
“躺上来干嘛?”梁焯眼底似笑非笑,倜傥不羁。
沈龄紫一看他就不正经,索性也不管他了。
在医院一待就是两个小时,两个人回酒店的时候天都已经快亮了。
梁焯几乎一整晚都没有怎么休息,在输液室的时候他看着沈龄紫的输液袋,偶尔拿出手机看一会儿新闻,但多数时候只是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输液之后,沈龄紫明显感觉到嗓子已经不疼了,也不再头昏脑涨。
凌晨四点,沈龄紫坐在副驾驶上,侧头望着窗外泛白的天际。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现在冷冷清清,可她的心里却日暖风和。
再换头看看自己身边正在专注开车的男人,这一刻,沈龄紫明白了什么叫做幸福。
她突然想起在医院时候提到的结婚话题,心里不由小鹿乱撞。
结婚,他们应该会结婚的吧。
回到酒店,睡了一个回笼觉。
沈龄紫定了七点的闹钟,闹铃响起的时候,她是一点知觉都没有。还是睡在一旁的梁焯哄她起床:“七点了,再睡懒觉就要迟到了。”
梁焯说着用手掌心在沈龄紫的额头上感受了一下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