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模一样,詹尼佛,就是西塞尔的妹妹,今年六岁——”
“他叫什么?”陆思闲不耐烦听西蒙啰嗦,打断道,“我是说那个魔术师。”
“不知道,”西蒙耸耸肩,“或许你可以亲自问他,一起去?”
陆思闲沉默半晌,“不去。”
等西蒙回了房间,陆思闲拿出手机,点开童然的微信头像。
直觉告诉他,西蒙口中的中国魔术师就是童然,可童然却说自己一直在纽约。
为什么撒谎?
他在聊天框里输入了“你在哪”,却迟迟没有发送。
童然此刻正在躺在低氧仓中,为了累积体内红细胞数量,以便更好的保存氧气,他从一周前就得在相当于海拔8000米的低氧环境中入睡。
第一天他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由于颅内压和血压增高,鼻子耳孔都开始流血,被医护人员给拖了出来。
那天晚上整个训练营地兵荒马乱,把辛雪给吓坏了,搂着他就是一顿哭,好在这几天慢慢适应了,不过醒来时大脑总一片空白,有时候会不记得自己是谁,或者自言自语。
他清醒后偶尔也在想,自己会不会突然变成白痴。
今晚,童然又有些睡不着,倒不是身体原因,事实上,低氧环境下人很容易犯困,他只是在想明天的事——
明天,他就要正式下水。
在冰冷刺骨的湖中,保证15分钟的闭气时长。
童然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但他并不害怕,甚至十分期待。
他受了那么多苦,效果肉眼可见,一步步靠近目标的感觉非常不错。
他希望,明天也是顺利的一天。
细雪为低氧仓铺上了厚厚一层霜,清晨的阳光点亮了湖光。
童然准时被叫醒,做完身体检查,他和平时一样开始享用早餐。
说“享用”不太切合实际,他的早餐由营养师专门搭配,种类单一,味道很差,但或许是身体已经习惯了,他对美食也失去了欲望,只将每一次进食都当做有营养价值的药物来服用。
早餐过后有半小时休息时间,童然独自玩了会儿扑克,期间无人来打扰。
十点,辛雪通知他可以准备了,童然换好衣服,在零下两度的气温中,打着赤膊下水。
适应了水温,他开始呼吸,大口大口地呼吸,然后沉入水里。
水深两米处装置着一个平台,童然就躺在上面,由团队成员为他扣上四肢的铁锁。
他保持着身体不动,感觉到心跳正慢慢减缓,在日常训练中,他的心律可以下降到每分钟38次,比很多职业运动员的心律还要低。
渐渐的,他听不见心脏的跳动声。
世界安静下来,好像被活埋了一般。
他什么也不去想,任由自己放空,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指开始刺痛。
像一根针,扎进了指甲缝里。
血液从肢端回流,为身体的重要器官提供氧气。
他的嘴唇开始麻木,耳朵开始轰鸣,胸口越来越痛,仿佛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呼吸”。
他的心脏出现了供氧不足,心律在20-150之间起伏不定,湖岸上的医护小组犹豫着要不要将人拉上来,而时间只过去了13分钟。
“再等等,”小组组长布朗道,“如果他支持不住,他会挣扎。”
辛雪心慌意乱,一双眼紧紧盯着湖面,“万一他失去意识了呢?”
“应该不会,目前还没有达到他的身体极限,我们可以试着相信他。”
在布朗心中,童然本身就是个奇迹,只用了大半个月就完成了预期中两个月的进度,他并不知道童然自带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