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放在一起,否则可能会酿出无法收拾的后果。
在经过周路阳身边时,柏钺挑衅的冲他笑了笑,染着鲜血的嘴唇一张一合,用唇语说出了两个字:
傻逼。
但周路阳却对此没有一点反应,他两眼无神,表情呆滞,仿佛被小鬼勾走了魂魄。
这场厮杀搏斗里,周路阳和柏钺两败俱伤,谁都不是真正的赢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二雨和柏钺早就离开了,除了周路阳以外,一个人都没有。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剧组离开的。
周路阳只觉得脑子整个都成了一团空白,好像在一瞬间被切断了神经,停止了一切的思考,对外界的任何触发都做不出一点反应。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不复以往的光亮,沉沉的往下坠着,如同坠到深海的月亮。
他一路失魂落魄的走回了民宿,两条腿好像都没了知觉,沉重的跟灌了铅似的。
站在苏绥的房间门口时,周路阳才像是忽然之间找回了神智,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怎么……”
怎么会在这里……
周路阳试图回忆刚才所经历过的一切,却发现脑子里依旧是浑浑噩噩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柏钺的那句替代品一直在自己脑海中回荡。
他忽然惨笑一声,替代品,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大一圈,最后才被告知,自己原来只是个替代品,是个卑劣的小偷。
他不想相信柏钺的话,认定他一定是嫉妒自己,在用花言巧语挑拨离间。
可潜意识里却又有一个无法忽视的声音在告诉周路阳:万一呢,万一是真的呢?
他看着眼前这道仿古木门,做旧的棕色阻断了继续往里窥探的视线。
苏绥现在在里面吧?
他在干什么?
睡了吗?
周路阳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一时间心乱如麻。
但其实最想问的,还是,苏绥真的把自己当做另一个人的替身吗?
他往前挪了一步,抬起手想敲门,问问苏绥究竟把自己当做了什么,可这个念头刚一升起,马上就被迅速地压了下去。
周路阳神色慌张,心脏扑通扑通的一顿狂跳。
他无意识的咬着自己的手指甲,眼珠不断地乱转,根本不敢迈出那一步。
而就在不久之前,周路阳还趾高气昂的嘲讽了柏钺,讥讽他是个不敢表白爱意的懦夫。
但现在,这个懦夫换成了他,身份的转换再一次让周路阳感受到了无边的讽刺。
柏钺不敢对苏绥说一句“我爱你”,周路阳也不敢问苏绥一句,你有没有把我当做另一个人。
他怎么敢问,怎么能问?
就算问了,无非就是两种结果,有或没有。
没有的话,并不能改变什么,苏绥本来不会再原谅自己,更不会重新接受,那又何必去问这一遭;
但如果是有……
周路阳根本不敢想象他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的心已经够痛了,痛到生不如死,如何能再承受一遍这种痛苦?
所以,不能问,不可以问,绝对……绝对……
正在周路阳无比纠结的时候,那道门却突然开了。
苏绥本来正在给唐慢书找睡衣,却听到门外好像有什么动静,这才起身前来查看。
没想到打开门,看到的竟然是周路阳。
见到苏绥出来,周路阳也愣了愣,随即将目光落在了青年宽松的睡衣上。
苏绥稍微有一点小洁癖,知道要去外地几天,就自己带了常用的睡衣,有点类似篮球服的样式,领子开得很大,露出来一大片雪白的皮肤,惹得周路阳移不开眼。
他可能是刚刚洗完澡,白皙的脸颊被水雾蒸的粉扑扑的,头发还有些潮湿,水珠顺着发尖滚到肩头,将白色的棉布濡湿,透着底下微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