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眼前那些小利,却丝毫不管家国大局。若北境二十四州皆失守,他以为他还能坐得住这个天下吗!”
梁忠说得义愤填膺,一番言辞说得激昂。
说完一狠甩袖子,背着手望着窗外,又继续发起牢骚来。
“他自幼便就是这种人,我早看透他了。道貌岸然,虚伪至极。从前你不曾回来时,他表面装着好好兄长的模样,装着对下头兄弟一副疼爱的样子,私下里却没少捅我刀子。我脾气是不好,可也远未到凶残的地步。可到他那里,添油加醋,我却在京中得了个恶名。人人提起永昌郡王来,都说好大喜功、心狠手辣。我就想不通了,我心再狠手再辣,我比他还狠、还辣吗?”
“这个人……”梁忠都已经不稀罕再提、再说了,只是一个劲摇头,“他不行。”
他这个人不行,甚至,就算他们兄弟不坐那个位置,叫下头那些小的坐,也比他做来得强上千倍万倍。
顾容庭等人静静听完梁忠发牢骚后,为了安抚他,顾容庭这才开口告诉他一个自己的秘密。
“我之前就一直暗中差人去查了,如今也有了些眉目。或许……当年我之所以同母亲走丢,也是他的手笔。”
“什么?”这个完全超乎了梁忠的想象,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瞪圆眼睛。只错愕望着顾容庭,突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错愕之后,再冷静下来想想,又觉得,有什么可惊讶的呢?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突然的,他就笑了。
“天道好轮回,若他连这样都还能安然无恙的话,我想,我对这凡尘俗世也再无甚留恋的了。”
顾容庭语气坚定:“他不会有好结果的。”此毒瘤不除,天下不安。
哪怕是手足兄弟,既他不顾手足情,他也就不必再留情了。
转眼便又小半年过去,到了年底,北境更是风雪满地,环境恶劣。
经过数月的僵持,北狄军终于坚持不住,选择了议和。
战败方求和,是要遣使者到战胜国商议求和条件的。
拓跋浑主动请缨,愿意做这个使者。
半年间,傅文雅没少钻心思想害了这两对夫妇。但她虽心思恶毒,却毕竟是宅内妇人,得不到军中更多消息,便不能掌握顾容庭和梁忠行踪。
原是想从徐静依和萧清音这里得到些军机要密的,但回回从她们那里打探到的,都是有误的讯息。
久而久之,傅文雅自然心中一片了然。
她知道,她想算计不成,反倒是被他们反利用了。如今,怕是他们两对四口人什么都知道了。
事已至此,傅文雅索性趁还未酿成大错,彻底收了手。
她原以为此事就算撂过了,却没想到,大战告捷后,北伐军回京前夕,她被萧、徐二人叫了过去。
大战告捷,举军回京。陆家身为驻扎北境之地的地方军,此番也得差遣一二人跟着进京去述职。
陆元重任在肩,轻易离开不得。所以,只能由儿子陆简代劳。
陆简回京,自然傅文雅跟着,就是名正言顺了。
在这风沙之地她是呆得够够的了,能回京去过个年、或是呆上几个月,她比谁都要高兴。只是……这次回京,她却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知道,前方等着她的,将是惊涛骇浪。
两方都是她得罪不起的,她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了,如今只能得一个任人宰割的下场。
或许只有在这濒临死亡的时刻,她才能想清楚一些事情。人生若能从头来过的话,她想,她或许也会认命了,然后好好过自己眼下的日子。
如今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大军北上的时候,因为不能扰乱军心,所以徐静依和萧清音并未乘车。而是都身着军甲,混迹在了人群中。除了自己人外,旁人根本不知道有她们的存在。
但现在是打了胜仗,自然又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