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目光难言的模糊,让她看不清楚。
隔了片刻,少年才展开眉眼,恍若如常地笑了笑。
“是吗。那就好。”
夏油杰轻声说。
有些什么东西在浑浊涌动的污秽之下蠢蠢欲动,几欲冲出。
真理察觉出一丝古怪,她刚想走近细看,身后的五条悟忽然抬手拉了一下她的发带,并动作飞快地将白色的发带解下,整条抽走。
真理被他吓了一跳,停下脚步,回头去看对方:
“怎么啦……?”
五条悟无辜地回视:
“乱了。沾血了。”
他把手里的发带团起来,直接塞进自己口袋。发带被他沾血的手抓过,确实染上点点痕迹,真理不疑有他,伸手扒拉了一下变得有些凌乱的额发。
她一边整理,一边小心叮嘱:
“好吧,那你不要乱丢,回头记得还给我……血渍应该能洗掉的吧?”
五条悟拉长了音抱怨:
“欸——还要洗吗?好麻烦,买新的不就行了。”
“不行!”
真理想也不想地拒绝。
那条发带还是初中毕业那一年,夏油杰送她的生日礼物。
这么想来,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年起,对方就一直在送她类似的东西。缎带,围巾,领结,手套……从最初家人帮忙挑选,到后来夏油杰会自己提前选好礼物,她送的生日礼物总是很随性,只是有意思却完全用不上的东西也很多,对方却和自己完全不同。
他只送她会用到的东西,一定是她会喜欢的风格和款式,但更多普通女孩子都会喜欢的亮晶晶的小东西或是饰品,她却从来没有收到过。
真理记得自己曾经好奇地问过这个问题。
那时候对方只是笑,然后和她说:
再等等,还有点早。
真怪。
也不知道这能有什么好等的。
思绪到此戛然而止。
真理又看了一眼满脸漫不经心的白毛,没在对方周身看出什么端倪,但到底还是有点不放心地强调:
“其他的就算了,那条不行!之后一定要记得给我啊!”
五条悟不点头也不摇头,他往学生寮的方向看了一眼,家入硝子远远站在大门口,看戏看得正欢。
“你看那边,硝子在那边等我们欸。我刚刚看到她和你招手了!”
“六眼”一张口,就擅自编篡同期的行动,他点了一下真理的脸,难得说出听起来好像很靠谱的话,“不然你先回去处理一下?杰应该还有话和我说吧,我们一会就回去。”
被这样一提醒,脸上紧绷的感觉顿时更加难耐。
真理顾不上再和五条悟多说,也抬起手朝远处的家入硝子挥了挥。
远远看戏,不知道离谱同期编排了什么的家入硝子:“?”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姑且还是挥手回应一下同期的小姑娘。
“最强”连说一个小小的谎言也当场被圆得天衣无缝,唯一能够拆穿他的夏油杰闭口不言。他看着真理跑过他身边,没有再顾得上仔细检查他的状态,便再次被催促。在来到高专后,似乎总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在她可能将要看向自己时,总会忽然被拉向另一个人。
“杰,那我先走啦。”
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子摆着手对他说。
夏油杰维持着笑容,却没有与她同样挥手。
他的手背在身后,早已攥得麻木。他了解真理,女孩能看到的太多太多,但却始终看不到一些被遮挡的东西,所以看吧,要骗过她其实也很简单。
她不知道那些他藏在咒灵操术之下的心情,就像她同样不知道自己此刻看起来有多凌乱。
泛着醒目红痕的手腕,红肿带着伤口的嘴唇,那些干涸的血渍上还带着故意留下的咒力残秽,明晃晃地提醒所有看见的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