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与景教授一起出门。
眼见他俩真的要走了,厄尼斯才急忙道:“教授!”
景长嘉温和地看着他。目光包容得像是在看一个小辈。
厄尼斯心里很难受,他却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景长嘉,问:“我能考你的研究生吗?”
“抱歉。我的工作非常多。未来几年里,都没有招生的想法。”景长嘉笑着道,“可能等我老了,我会愿意慢下来带学生。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厄尼斯肉眼可见的变得黯然了。
“拉蒙德教授是个很不错的导师,你可以跟着他深研量子方向。”景长嘉说,“我们先走一步,你回去找教授吧。”
他目送着两个人离开。
安静的酒店在这时候变得热闹了起来,应该有许多教授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发,一起前往大礼堂。
可厄尼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迟钝又缓慢的意识到,当初他并不是在气景长嘉不告而别。即便当初景长嘉告诉了他,他依然会愤怒又痛苦。
他只是……
衣兜里的手机猛烈的震动了起来,随后一阵独属于导师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拉蒙德教授在找他,或许他们也该出发了。
厄尼斯抿紧了嘴唇,接起电话,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
这一届德沃克奖举办得无比盛大。大礼堂外有着三十多个国家级媒体的新闻直播车停着。教授们入场时,各国的新闻媒体就抓紧时间采访了起来。
但他们最想采访的那个人,却直到德沃克开场的烟花燃起,都没有露面。
景长嘉早已坐进了大礼堂中。他身边是戴着口罩的戈麦斯。另一边是严肃得让人不敢轻易搭话的卡米拉女士。
但今天卡米拉女士显然很放松。
她看着景长嘉,满眼都是激赏:“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听你明天的汇报会了。”
景长嘉侧身与她行了个贴面礼,随后笑道:“女士,您这
样说,如果一会儿不是我,我会很失望的。”
卡米拉·哈恩意味深长地说:“德沃克可不是马缇契卡那样的地区性奖项。”
景长嘉笑着点了点头:“德沃克确实更具孤狼的风范。”
他与卡米拉低声聊了几句,才把注意力转向旁边得戈麦斯。
“我以为你没有来。”景长嘉说。
戈麦斯带着口罩,瓮声瓮气地答:“威尔逊不方便过来了,我总得来。我是个库贝纳人。”他说着话,就咳嗽了两声。
“感冒了?”
“我大概是水土不服,落地就开始发烧。”戈麦斯说,“别怪我没去找你,我在酒店里昏天黑地睡了两天,今天才降温。”
“你应该找个医生看看。”景长嘉说。
“不,我们库贝纳男人,不能被简单的头痛发热打倒。”戈麦斯倔强地说,“你看,它退烧了。”
景长嘉无言以对。
德沃克奖按时开始。它如同过去许多次一样,由艺术奖开场。
这次拿到德沃克艺术奖的是一位音乐家,他走访了世界一百多个部族,学习对方的传统音乐,回国后闭关三年,做出了独具特色同时艺术性极高的音乐。
“听起来寒风吹拂,还有暴雪。是他们阿利铎人最喜欢的调调。”戈麦斯小声说,“冰与火,撕裂的喉咙,割断头颅的爱。阿利铎三大创作主题。”
景长嘉看了他一眼:“能让你这样的数学大脑听出画面感,证明这位艺术家确实很成功。”
“从这个角度来说,”戈麦斯正经道,“我认同你的观点。”随后他又压低了声音:“听闻雅科夫先生在你的学校隐居,我买这个音乐专辑去拜访他怎么样?会不会让他思乡?”
景长嘉又看了他一眼:“雅科夫先生就在酒店,你这几天随时都可以拜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