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金发的少年人看着景长嘉消失在人海里的背影,他收回视线的同时,也收起了褐色卷毛的论文:“我觉得你的论文还算有些意思,虽然确实有着不小的漏子。”
对着褐色卷毛愤怒的眼睛,金发的少年人平静道:“不过他确实傲慢了些。”
“你认识他。”褐色卷毛笃定道,“他是谁?”
“景长嘉。”少年人突然笑了起来,“就是你说的那个不严谨数学家本人。”
褐色卷毛闻言,急冲冲地回头去找景长嘉。可哪里还看得到景长嘉的影子?
原本已经散开的人群一听景长嘉的名字,顿时又聚拢了起来。
“真的是景长嘉?”
“他本人?天哪,他这么早就到顿涅瑟斯了吗?”
“你确定是他本人吗?他们东方人都长一个模样。”
路乘川听着背后的声音,乐呵呵地说:“很少见你这样生气的样子。被人质疑,是你作为数学家会面临的第一个难题。”
景长嘉摇了摇头:“老师,我无所谓对我本人与成果的质疑。”
人类从捕捉到那一丝真理开始,就是在质疑声中不断螺旋前进的。对所有的成果报以质疑,是一个科学工作者该有的严谨态度。
科学从来只相信真实。
“我只是不喜欢他的态度。”景长嘉说,“他并非证伪的并非是我的论文。他是不相信我们。”
一个科学工作者,如果无法做到对科学的公正性。那他迟早也会丧失对真理的坚持。
更别说……那残酷的数理逻辑。
景长嘉翻开那篇论文的一瞬间,甚至产生了一些质疑世界数学家大会并非是数学家乐园的念头。
某位数学家说过,对于某些论文,细看是一种残忍。
景长嘉体会到了他的心情。
路乘川拍了拍他的手:“顿涅瑟斯有各种各样的人。”他看着最让自己骄傲的学生:“你不喜欢这个态度,那你就要努力了。”
“好。”景长嘉轻松地点了点头。
进了数学系矗立了一百多年的石头大楼后,里面的摆着宣传的论文,终于多了些意思。
威尔逊下楼来迎老朋友,景长嘉就把路乘川推给了他,自己在数学系楼里走走看看。
顿涅瑟斯汇聚了全世界最顶尖的大脑,在一篇探讨M理论的落地式宣传架旁,景长嘉与乔联不期而遇。
没人关注乔联,他显然非常的自在。此时他一个人站在落地式宣传架旁,正专心地看着那篇论文。
“乔师兄。”景长嘉率先打了个招呼。
“长嘉!”乔联兴奋地喊他,“你还在关注M理论?”
“它们都是钥匙。”景长嘉笑着道,“不过我并没有你那么了解M理论,我只是还算了解几何。”
M理论是物理学里的“终极理论”,研究这方面的不少物理学家都认为,M理论可以解释所有物资与能源的本质。它是宇宙核心的本质议题。
但在数学家们眼中,这个议题粗糙且不成熟。相比于宏大的宇宙,它的归属应该在数论与几何。因为霍奇猜想对M理论有着重大的应用贡献。
这一张落地时宣传架旁边,也没有它的主人。甚至摆在小桌上的一沓论文都没有被领取完毕。
景长嘉拿了一本,乔联见状就说:“他主要研究的是杂优弦,对你来说可能会比较无趣。”
“不会。戴理老师拉着我听过几场粒子物理学讲座,对于弦论里的粒子激发,我也很有兴趣。”景长嘉笑着道。
乔联一听,双眼登时一亮。
两人就着杂优弦聊了一会儿,说着说着,论文的作者不知道从哪里晃了回来。他站在旁边听着听着,就一脸兴奋地加入了谈话之中。
聊完了杂优弦,论文作者又兴致勃勃地邀请乔联与景长嘉一起逛一逛晚上的会场。
今晚的高斯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