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小竹这个上午,自从听来圩上的徐卫国说,儿子徐同道今天白天有事,晚上才能来替换她之后,就一直处于担心中。
实在是她这个大儿子,这两天太不安份、太不让她省心了。
先是背着她,去找那些债主硬要回家里前几天被抢走的那些东西,然后上圩来的第一天晚上,就冒着性命危险跳进江里救徐同林。
这两件事,说他做得不对吧……倒也不是,但要说他做的对,却又都很危险。
那些经常赌钱的债主是好惹的吗?她都不敢惹。
跳进深不见底的江水里救人呢?她活到这么大年纪,可没少听说下水救人的,最后却跟落水的人一起淹死的事。
所以,当今天上午来圩上的徐卫国告诉她,她大儿子今天白天有事,只能傍晚来替她之后,她心里就不可遏制地开始胡思乱想。
不知道这臭小子又想搞什么事,最近家里能有什么事啊?
可她跟徐卫国追问她儿子今天白天要做什么,徐卫国也答不上来,只说他只是转达她女儿葛玉珠的话,其它的他也不清楚。
就是这个不清楚,让葛小竹心里跟猫抓似的,总是踏实不下来。
……
而徐家村。
吃过午饭的徐同道叫上妹妹葛玉珠,自己动手扛着上午做好的那些虾绷,另一只手里提着一只准备用来装河虾的塑料水桶,让妹妹带上捡好的碎瓦片和饵料,兄妹俩就出门了。
徐同路还是想一起去,被徐同道无情拒绝,吩咐他在家里好好看书。
徐同道和妹妹出门不久,徐同林又来他家找他玩。
初中已经毕业,却还没出去上班的徐同林最近闲的蛋疼,所以有空就想来找徐同道。
结果就扑了空。
从徐同路口中得知徐同道和妹妹去西河那边放虾绷去了,徐同林眼睛一亮,马上就来了兴趣,匆匆跟徐同路道别,就快步往西河那边去了。
留下徐同路惆怅地站在门口,叹了口气。
这个下午,徐同道的收获很不错。
这条西河从他出生,就从没听说被抽干过,平时在这河里放虾绷的人也极少,所以这条河里的大河虾不少。
他特意选了一段水草丰茂的地段,和妹妹一起,将十几只虾绷坠上碎瓦片,撒上饵料,全部放进河边的水草旁。
不久,徐同林来了,又多了个帮手。
十几只虾绷他们三人不断提起又放下,每次提起来的时候,只要看见虾绷里有河虾,就马上捡到水桶里,然后再撒上一点饵料,就又把虾绷放进水里。
用虾绷搞河虾和钓鱼不同,有十几只虾绷,就不用等待,完全可以不断轮流提起一只只虾绷,用菜籽油拌过的米糠和大米,香喷喷的,对河虾来说,就是上好的美食。
运气好的时候,一只虾绷提出水面的时候,能捕到十几只大小不一的河虾。
运气差的时候……自然是空军,空空如也。
但这个下午,总体来说,空军的次数还是极少,一般每提起一只虾绷,多少都能捕到几只河虾。
就这么忙活半个多小时,徐同道忽然想起一件事。
扭头就问妹妹,“玉珠,我上午搞的鱼,让你挑大的去卖,你是不是忘了?”
当时葛玉珠就被问愣住了。
然后就着急起来,脸都急红了,“哎呀,大哥,我、我确实忘了,这、这怎么办呀?那些鱼不会都死了吧?这、这……”
见她急得不行,徐同道也就不忍责备她。
今天上午她一直帮着他做虾绷,别说她忘了那些鱼,他自己也忘了。
“没事!你现在回去看看,应该还没死完,你去把大的、活的都挑出来,出去卖卖看,能卖多少卖多少吧!”
“哦、哦,好、好!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葛玉珠着急忙慌地跑回去了。
剩下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