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成亲后的事。婚后我便南下整顿江南,与她相处时间甚少,皆是葛俊奉命看顾她,再有她身旁的刘嬷嬷照料,直到听闻她将死,我才从江南回京。”
慕月笙眉峰微微一蹙,叹息道,
“我与她成婚一事,是我主动提起,我不怪任何人,那时是我意气用事,视女子为畏途,念着是家中少子,不用传宗接代,又将婚姻全然不当回事,遂酿成错事,但她不该将婚事当做与她继母的交易,欲让裴佳给我续弦,意图将我绑在裴家这条船上。太傅与她皆辜负我的信任。”
“事情便是这样,你还有要问的吗?”慕月笙凝望她。
崔沁从他掌心将手抽出,缓缓抬眸,目光从他朗隽的面容掠过,直射他心底,
“慕月笙,你如实回答我,你真的没喜欢过她吗?”
慕月笙双眸如月,浅浅迎视她,点头道,“我那时对她确实比旁的女子要好,便如兄长对妹妹,我看顾她,照料她,是希望她无忧无虑,希望她得嫁良人。”
“有一桩事忘了告诉你,镇北侯世子霍序曾向她求婚,彼时我们已成婚,我问她肯不肯,她拒绝了,那时我只当她不喜霍序,略觉遗憾,毕竟我也希望她能找个真心疼爱她的丈夫。”
“当初在书房将你斥出去,与其说是维护她,不如说是太不将你当回事,只仗着你性子好,便欺负你,将身上戾气发作在你身上。”
说到这里,慕月笙语气略有些艰涩,唇角缀着苦笑道,“沁儿,我若对她是男女之情,不可能不动她,男人真喜欢一个女人,是不一样的,这一点我现在很清楚。”
他会有欲望,会想去占有她,见不得她对旁人笑,不许她与任何人有亲密的举动,哪怕是女子都不成,只容她在他怀里笑,在他怀里哭,喜怒哀乐皆由他一人掌控。
崔沁从他直勾勾的眼神嗅出弦外之音,脸颊发烫,嘟囔着哼了几声,
“婚书的事容我思量。”
慕月笙一连数日不曾阖眼,略有些疲惫,只叹息一声,将她又抱了过来,
“我将你父亲的老宅给赎了回来,我母亲亲去范家请范阁老过崔府下聘,是你伯父代收的,他已在婚书上署名,一切完备,只等我们回京。”
崔沁听他将老宅子给赎回,一时眉梢的冰雪消融,眸眼盈盈盯着他,愣神道,“你真把宅子给赎回来了?”
那里承载了她幼时所有的美好,宅深树茂,景色怡人。
后院曾种一颗大槐树,爹爹亲自在槐树下置了一秋千,娘亲曾搂着她坐在那秋千上荡啊荡....爹爹握着她的手教她一笔一划写字,她梳着一双丫髻,粉雕玉琢地趴在桌上,那砚台比她脑袋还大,毛笔比她手指还粗,她却磕磕绊绊抱着笔头,在宣纸上胡乱画来画去,惹得爹爹哈哈大笑,记忆早已斑驳,那份温情却刻骨铭心。
慕月笙深深望入她眼底,那里倒映着他清润的笑,“你且放心,契书皆妥妥帖帖的。”
他轻轻将她搂入怀里,用胸膛的热度浸润她冰冷的肌骨,缓缓的一点点,收紧手臂,将她眼底的泪珠轻轻摇下,随着那晶莹泪花跌落,崔沁露出明晃的笑容,
“谢谢你,安丰胡同才是我的家呢。”
温香软玉窝在怀里,慕月笙由衷的踏实,下颌压在她肩头,细细蹭了蹭,低喃道,
“以后国公府才是你的家。我已着人修缮国公府,咱们大婚后便住在里头,与慕府隔着一堵墙,你除去给母亲请安,其余皆在国公府内,与长房二房皆不相搭,她们和善你去应酬几句,不聪明你便不搭理,国公府是你的天下,任你自在。”
崔沁晓得慕月笙的国公府便在慕府隔壁,只因他一直住在慕家,国公府一直空着,这一回二人能在国公府大婚,倒也极好。
她窝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