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视线,坦然道,“我走过的路,吃过的苦,我不想让你经受,你罢手吧,我这辈子不会再嫁任何人,我希望你能遇到情投意合的女子,但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崔沁说完这些,冲希简施了一礼,敛衽往角门走去。
松风徐徐,唯有崔沁踩着枯叶的擦擦声。
少顷,林里鸟声迭起,伴随着希简冷清的嗓音传来,
“沁妹,你三岁那年,第一次来泉州,有贼人见你长得玉雪可爱将你引开,是我将你救回来....”
“你九岁那年,希家算计你父亲,你父亲缠绵病榻,得知真相故去,是我在你身边陪你渡过最难的时光....”
“你十三那年生辰,被崔家不经意落在府上独自一人,是我从贺州星夜赶回,送你一盏兔子灯....”
“你这辈子最难的时候,都是我在你身边,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们俩才是最合适的,未来的路还很长,你别急着拒绝我。”
崔沁闭了闭眼,不作答复一头跨入门内。
十月初十,秋高气爽,萤草浅浅,清风拂过树梢,将一抹抹桂香送去曲江园内外。
曲江园坐落在京城东南角,引东西两条运河之水入东南角深坑为湖,湖面九曲环廊,亭台阁谢,风光旖旎。
因附近时有诗会,又是京城景致最佳所在,园外沿河阁楼屋舍鳞次栉比,客栈酒家旌旗蔽空。待入夜华灯初上时,整个曲江园更是灯火惶惶,浮华满天,若天阙宫市。
上午辰时三刻,园外河畔街道便已人海潮潮,街上行人如织,珠环翠绕,花团锦簇,笑语嫣然不绝于路。偶有浮浪子弟倚在两侧茶楼或画舫,对底下路过的姑娘掷花扔柳,惹得姑娘们羞涩笑骂,喋喋咻咻,喧闹离去。
宋婆子安置了三辆马车,载着崔沁并五位女学生前往曲江园,燕山书院幼童居多,不便携带,崔沁便挑了些年纪大些的姑娘随行,其中便有城南一商户出身的程二小姐程桃儿,南军一低阶武将家里的幼女盛小庄,此二人一个极有绘画天赋,一个尤善小楷,皆不过十二三岁,是花容玉貌之时。
崔沁本不打算参与比试,只教姑娘们临摹观赏,恰恰两家母亲登上山门,言语间便是想让女儿表现一遭,今后于婚事上也是助益。既然如此,名额不用白不用,崔沁便一口应下。
马车徐徐穿过街市,抵达曲江园外,宋婆子遣小厮先一步问了今日诗会之处。
姑娘们先后下车,簇拥在崔沁左右前往曲江园中心的凝翠阁。
东侧城郭下匍匐着一叠矮丘,沿途湖光山色,扶风浪蕊,秋阳当头,惠风和畅。
崔沁穿着一件月白的对襟裙衫,领着几位姑娘穿过水堤环廊,不慌不忙往凝翠阁行去,不远处有几位青葱年少的公子或撑着小船在曲江湖里游戏,或聚在亭檐下吃酒说笑。
其中一广袖飘飘的秀挺男子,执扇遥指着水堤上从容而过的崔沁道,
“哟,快瞧,那里有一位绝色美人儿!”
提起美人儿,这些公子少爷皆是极有兴趣,纷纷挤在栏杆前朝崔沁眺望。
“啧啧啧,肤若凝脂,灿若朝霞,那一双杏眼水汪汪的,为在下平生所仅见,当真美之至也!”
“可不是嘛,你瞧她裙带当风,目不斜视,气质如兰似玉,像是书卷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她是哪家的姑娘,我柳朝天混迹京城这么多年,怎么漏掉了这等绝色?”
站在人群正中的忠远侯世子,俊秀的面庞浮现薄薄红晕,略为腼腆道,
“你瞧她领着几位女学生前往凝翠阁,莫非是哪个女子书院的女夫子?”
“我看是,她这一身气质透着书卷气息。”柳朝天纸扇一合,有一搭没一搭敲了敲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