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楚孤逸的关系早就传遍修真界,原以为就算成亲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他自己都没放在心上。
楚孤逸却放在了心上——不,是楚孤逸一直放在心上,他从不曾怠慢与贺凉水的每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
楚孤逸捧过一只剑匣,打开,里面是一把通体暗银的长剑,他取出这把剑,化为一枚银色的光面戒指,他问:“贺先生,你愿意与我结为道侣吗?”
贺凉水伸出手,笑道:“我当然愿意。”
这枚戒指,戴上贺凉水的中指,与楚孤逸的将暝配成一对。
贺凉水给自己的配剑取名:“就叫它破晓吧。”
一明一暗,一落一出,也许他与楚孤逸生来就是互补的。
对于这座云间宫殿,贺凉水越看越喜欢,到处转悠,每一处的布置,都契合了他心意。楚孤逸仍将取名权交给他。
贺凉水想了想说:“叫养老宫吧。”
楚孤逸:“……”
贺凉水越咂摸越觉得是那么回事男可风,“这里适合养老当一条咸鱼,后面的小湖里养点鱼,闲了没事咱们一起垂钓。”
楚孤逸收回取名权,“叫云水阁。”
无论是天水宗还是云水阁,都有一个“水”,楚孤逸喜欢。
婚期很快定下来,天水宗在全修真界广发请柬,甭管正道魔道,妖魔鬼怪,只要肯来参加婚宴的,都可以来讨杯喜酒喝。
只有一个条件,不许打架,除了配剑,其余法宝一概不得携带。
这就有意思了,楚孤逸名扬修真界,想跟天水宗交好的、找茬的、持观望态度的,数不胜数。
一时间,修真界因为这张“结道”请柬,热闹得像集体过大年。
各仙门正道也都收到了请柬,就在大家猜测谁会这么不识趣去参加一个魔头的婚礼时,仙门三大巨头青霄、南斗、北冥,都去了。
其余仙门:“……”不愧是当年的仙门翘楚楚孤逸,面子真大。
这些,贺凉水是一概不理的,甭管谁来参加他与楚孤逸的结道大典,于他而言并无区别。
婚礼当天,天水宗忙得团团转,云水阁流水的筵席,一直排到了半空中。
也就是说,来晚的人,只能坐在半空中吃饭了。别说打架,不摔下去就是好事了。
只有老熟人,得了门径的,才能进入云水阁,享受山珍海味。
柳画鸢已经把云水阁给转悠了三四圈,越看越羡慕得要哭,“靠,这里也太美了,住这里一辈子我都不会腻。”
按照天水宗的习俗,贺凉水在结道仪式开始之前,不能出去,他一身红衣,不施粉黛,头发上系着红色镶玉发带,摇着扇子看窗外的绮丽莫测的云。
柳画鸢一屁股坐下来,“看到你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贺凉水诧异地望着她,“闺女,你什么时候变成老妈子了?”
柳画鸢龇牙咧嘴:“大喜的日子,就不骂你了,哼。”
楚孤逸在外招待宾客,一些贵宾可以得到他的允许进来,比如段鸿林松烟邓阳,还有安俊。
贺凉水一看他们就乐了,几人都带了贺礼。
林松烟送的文房四宝,段鸿送了一枚五十年才能炼成一颗的丹药,邓阳送了……一百只烧鹅。至于安俊,他送了一对蛊虫。
贺凉水一看那虫子,就吓得脱了手,“这、这什么?”
安俊捡起蛊虫匣子,面无表情地说:“这叫负心蛊,如果你爱的人背叛了你,就能用这种虫子钻他的心,吃他的肺。”
“……”贺凉水连忙摆手,“这个就不用了。你拿回去吧。”
这孩子,当上南斗掌门后莫不是傻了?
邓阳瞪着安俊,竟然一把夺过蛊虫,放进嘴里,咔嚓咔嚓给吃了。
安俊大惊失色:“你、你居然吃了它??”
邓阳:“有本事你把另一只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