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没什么知觉,直到这小蛇到了脚踝才感觉到。
蛇虫之类,贺凉水向来见了就头皮发麻,他忍着没有乱蹦乱跳,低声叫道:“小啾,有蛇。”
肥啾鄙夷:“拇指粗的蛇就把你吓成这样。”它扑腾翅膀飞过去,啾啾鸣叫,吸引小蛇的注意力。
奈何小蛇贪恋贺凉水脚踝细腻的皮肤,欢快肆意地扭动娇躯,细细的蛇信子一舔一舔。
贺凉水几乎当场晕厥,一个大男人,被一条小蛇“非礼”了。他再顾不得其他,跳脚抖动,差点把这小蛇给踩死。
“宝贝!”一道男声传来。
贺凉水抬头看去,竟是在南斗有过两面之缘的刺猬头魔修。
那魔修显然是来寻自己的灵宠的,隔空将小蛇收进袖中,警惕而怒气冲冲:“何方……”待看到贺凉水的容貌,他愣住了。
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定睛瞧去——太像了,跟少君的道侣太像了。
贺凉水兴师问罪:“这你的蛇?怎么也不看好,跑出来乱咬人。”
“我的宝贝从不咬人。”刺猬头魔修怔怔地说。
肥啾抖了抖鸟躯,“好肉麻。”
贺凉水打量刺猬头,心中有了盘算;刺猬打量贺凉水,心中也有了盘算。
“你……”两人同时开口。
贺凉水礼貌道:“阁下先说。”
刺猬头问:“你是何人?”
贺凉水不敢再随意说自己是楚孤逸的道侣,再被丢出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跟楚孤逸见面。他笑眯眯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失忆了,什么都记不得了,我是迷路到了这里。”
刺猬头报以怀疑,但看贺凉水的打扮不似“正常人”,信了七八分,“既如此,你是无处可去?”
贺凉水:“唉,是的。”
刺猬头勾起一边唇角,坏笑:“那真是太好了。”
“……”
就这样,贺凉水被带到了朱长老面前。
朱长老已经愁得将近半个月没合眼了,自从接了楚孤逸与贺公子来到天水宗,又请来奇老,大半个月过去,贺公子愣是一点回魂的迹象都没有。
别说回魂了,就连魂魄都找不到。
天水宗的大魂修,在修真界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连他也没办法找到贺凉水的魂魄,搜魂阵摆了七天七夜,几乎把四海八荒感应了一回,贺凉水的魂魄就像凭空消失了。
为此,大魂修无颜面对自家少君,一度想自绝谢罪。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魂魄找不到,奇老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复活贺凉水。
这一切,他们都瞒着楚孤逸。
楚孤逸的状态已然可以用“危险”来形容,这半个月来,他不吃不喝不睡,话也不多,成天守着贺凉水的尸身,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贺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无人敢保证,只言语相劝,能拖一天是一天罢了。
朱长老曾想要不就这么着了,让楚孤逸知道贺凉水已回天乏术,把那些仙门正道都宰了,以泄心头之恨。
可是泄恨之后呢?楚孤逸必然会失去活着的希望,那天水宗几百年的等待与期望,岂不是付之东流。
大局着想,朱长老不能冒这个险。他必须让楚孤逸留个念想,以为贺凉水还能回来。
“朱长老。”刺猬头兴冲冲地走进偏殿。
朱长老坐在低矮的坐塌上,这里的家具都很低矮,有地台,他双腿盘坐,手肘靠着桌子,手掌习惯性地摩挲光头,思考被打断,不悦地撩起眼皮:“什么事?”
“光在这里发愁有什么用。”刺猬头下巴往后一挪,示意,“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给你。”
贺凉水:“……”你才是东西。
“不就个人嘛。”朱长老粗略看了一眼,不以为意,低下头给自己倒茶,忽而顿住,抬头又看了一眼,惊得茶水倒了半壶,他霍然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