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也能理解他。
“言掌门,”徐平宽叹道,“你师父,与历代北冥掌门,都是为了苍生大义,而选择牺牲自己。她们可悲,亦可敬。再如何,北冥五百年的努力,你怎能为了你师父,说遗弃就遗弃?置天下黎民于何地?”
太极掌门道:“是啊,若是鲲神出世,首先遭殃的就是靠海的城镇。”
子车良附和:“就算你不能继承北冥掌门历代的遗志,也不该这般儿戏。”
言淏望着他们,冷笑道:“试问,如果你们在继承掌门之位的时候,就得知自己将来总有一天会牺牲,还会要这个掌门之位吗?”
“……”
“诸位掌门既然如此大义,那不妨多想想,鲲神复活之时,该如何阻止它为祸人间。”
子车良沉声喝道:“言淏,你当真要这么做?”
言淏走回殿内,徒留诸人愤然而立,“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
殿门合起,如同一道鬼门关,言淏已经先一脚踏了进去,还要把大家都拉进去。关键是,他们不得不被裹挟着一起踏入。
因为他们是仙门之首,代表着所谓的大义,不能袖手不管。
你说气人不气人。
贺凉水算是看明白了,言淏把众仙门聚集在此的最终目的,就是在鲲神复活时,阻止鲲神为祸人间。
“……他太难了。”柳画鸢为美男掌门掉了一滴泪。
贺凉水:“你能可怜一下即将遭殃的我们吗?”
柳画鸢双手合十,眨巴她的卡姿兰大眼睛,“有你跟干爹,我还怕个啥?”
“这么叫什么事啊!”徐平宽跌足叹息。
言淏这一手,大家就算知道他的目的,此时想要阻止,那是难上加难。除非重新稳住镇压鲲神的两个法阵。
“鲲神碑已倒,”子车良沉思,“如今只有那定海石碑,还在发挥镇压的作用。”
林松烟道:“若能稳住定海石碑,可解一时之忧。”
徐平宽:“难在难在这里,那海里都是炎毒,怎么下去?”
众人犯起了难。
徐平宽把目光投向楚孤逸。
贺凉水知道这老头子又在憋坏水,有什么事只会让楚孤逸带头冲。他不动声色挡在楚孤逸面前,望天:“今儿个太阳挺大的。”
许是听到了“阳”这个字,徐平宽又把目光投向邓阳。
邓阳:“……”
邓阳赶紧对安俊说:“我们来亲个嘴玩玩吧。”
安俊:“??有毛病你?滚!”
徐平宽看向了林松烟,“松烟啊……”
林松烟轻摇绿扇,不疾不徐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定海石碑在鲛族,众人的视线落在鲛族公主身上,子车良道:“公主,你可有良策?”
鲛族公主泪珠涟涟,“我哪有什么良策,我连自己的家都回不去。”
邓阳又开始满地捡珍珠,交给楚孤逸。楚孤逸接过珍珠,忽然想到:“言淏说他下海打捞你族人,是怎么一回事?”
鲛族公主道:“当时海宫周围的炎毒是最严重的,众长老舍身为我开了一条路,才让我逃出生天,向北冥求救。之后,言淏确实善待于我,也曾为我族下海厚葬,我母亲的尸身,是他亲手交给我的。但他是如何避开炎毒,我却是不知。”
炎毒不同于普通的毒,它不光能从眼耳口鼻侵入人的身体,还能从皮肤渗透进去,是以就算是仙门中人,也不敢轻易下海,唯恐沾染此毒。
贺凉水思忖道:“其实最简单,也最难的问题,就是如何在下海的同时,避免染上炎毒。”
若是染毒不深,还有救;若是遍及四肢百骸,大罗神仙也得沉入海底。
楚孤逸道:“炎毒范围只在北海,若是将它稀释到全大陆周围的海……”
“那全大陆都完了!”徐平宽喝道,“你能不能想点有用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