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不想走,谁也奈何不得,他道:“如果宗主让我追杀你,我不会心慈手软。”
小夙立即抱住贺泠的腰,“看在我如此凄惨的份上,阿泠你一定要为我说说好话啊,别让宗主以为我有异心,我就是有九条命也打不过他一根手指头啊。”
贺泠嫌弃地推开他,转身就走。
小夙伸长了手臂,抖个不停:“阿泠啊——我的好兄弟——”
“……”贺泠走得头也不回。
直到贺泠的身影看不见,小夙过足了戏瘾,奇怪地看着楚贺二人:“你们为什么不走?难道想躲我床底听活春宫?”
贺凉水汗颜,“看来你在这里的小日子过得不错。”
小夙弯起唇角,“我向来很会苦中作乐。”
贺凉水也很会苦中作乐,但乐成小夙这样的,还是头一回见,“你当真不想出去?”
小夙道:“我想看看言淏玩什么把戏。”
贺凉水用扇子指着他脚上的链子,“都把你这样了,你觉得他能安什么好心?就算你们有肌肤之亲,难免大难临头各自飞。”
小夙满不在乎:“他想飞就飞,反正地球是圆的,他转一圈就回来了。”
贺凉水惊了,“你知道地球是圆的?”
“不然还能是扁的?你看月亮太阳不都是圆的。”小夙说着,上下打量他们,“你们从哪里来的?身上一股死气。”
两次从那专门抛尸的净莲池里出来,可不就是一身死气。贺凉水黑了脸,到了北冥之后真是接二连三不顺。
或许交换信息可以得到答案,他们简单说了在禁地发生的一切。
小夙听完陷入了沉默,缓缓说道:“这个言淏,玩大了。”
“怎么?”贺凉水问。
楚孤逸猜测道:“五百年前北冥女仙镇压鲲神,一定起了法阵。而在北冥禁地,恰好有一块鲲神碑,这碑周围的法阵,应当就是镇压鲲神的法阵。”
小夙打个响指,“传说鲲神之力极其邪恶,若是有镇压法阵,须以至邪之物作为阵眼才压得住。如今这邪祟死了,鲲神碑下法阵不攻自破,失去镇压之力,结果可想而知。怪不得之前听到地动,我还以为海底火山爆发了,原来是言淏搞的鬼。”
“这么说,”贺凉水眉宇凝重,“鲲神要复活了?”
“什么活不活的,鲲神本来就没死,而是被镇压了。”小夙托着下巴思索,“但应该没这么简单。”
“什么意思?”
“一个鲲神碑破了就能让鲲神复活,北冥五百年的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应当有更重要的法阵。只有这个法阵破了,才能彻底失去镇压鲲神的力量。”
周遭一时静默。
楚孤逸忽然抬头,沉声道:“定海石碑。”
“什么?”贺凉水问。
“鲛族公主说过,他们一族的使命,就是守护定海石碑。算起来,鲛族是在五百年前投靠北冥,会不会当时就定下契约,守护镇压鲲神的法阵,以此永世得北冥庇护。”
“有道理啊。”贺凉水惊叹,“这么说就能对上了。”
“所以言淏的目的是唤醒鲲神?”楚孤逸眼色凝肃,“为何?”
小夙难得蹙起眉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却没说。
贺凉水视线不经意掠过他手臂,笑了:“你这是守宫砂吗?”
小夙一愣:“守宫砂?”
因他托着下巴,衣袖落到肘部,手臂内侧赫然一颗红色朱砂痣,亮眼得很。
小夙摆正姿势,用衣袖遮住,淡淡道:“这是胎记。”
胎记长得跟守宫砂似的,贺凉水忍俊不禁,放在此时被囚禁日夜那啥的小夙身上,更是好笑。
小夙眼尾一抬,“别笑了。”
贺凉水却又怔住,忽然觉得小夙的五官,有点像他在邪祟记忆里看到的……卓南晴。
他心里一咯噔,被一闪而过的猜测雷得外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