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最大的,只是不常用,拧着一股别扭劲,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用。
贺凉水觉得,林松烟也许在后悔,没有尽快杀了羽红珠,以至于又损失一名配角。
“师父,节哀顺变。”林松烟半跪在地,以手抚上凤藻的眼睛,让她闭目。
徐平宽凄凉道:“是我对不起她。这大半辈子,都是我对不起她。”
凤藻再如何不好,徐平宽跟她连女儿都有了,却碍于面子,大半生没给过她正经名分,以至于临死之前还被人说了一回闲话。
凤藻溺爱女儿,但也是真心相待徐平宽,没有逼过他什么,却落得如此下场。徐平宽悔恨交加,已是无济于事。
众人肃然。
太极掌门叹道:“这羽红珠当真狠辣歹毒至极,人神共愤。徐掌门,你切莫太过伤心,当务之急是捉住那羽红珠。”
徐平宽腮帮子颤动,闭了闭眼睛,挤出最后一滴老泪,道:“言掌门……”
言淏道:“凤院长的遗体,可交由北冥弟子送出禁地。”
徐平宽沉默须臾,道:“有劳了。”
贺凉水嘴角一抽,悄声问楚孤逸,“你师父刚才,该不会想打退堂鼓吧?”
楚孤逸:“……有可能。”
徐平宽本想借着送凤藻遗体离开禁地,把捉羽红珠的事撂给他人,如今看来是不能了。他眼睁睁看着言淏带来的两名北冥弟子把凤藻送走,心中五味杂陈,怨恨固然有,但更多的,是对于未知的恐惧。
这个禁地,太奇怪了。好像无形中有一双手扼住他们的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掐断。
“言掌门,这个禁地到底有什么?”徐平宽问。
言淏道:“小时听家师提过,禁地中有一怪兽,名为噬魂兽。”
“噬魂兽?!”
“顾名思义,就是专门食人魂魄的。”
长明灯照耀下,徐平宽脸色发青,“若当真有这噬魂兽,为何羽红珠能安然无恙地在禁地来去自如?”
言淏:“噬魂兽只是一个传说,具体是何情况,我也不知道。”
众人在周围分辨当时羽红珠与凤藻打斗的痕迹,判断方向,安俊捧着辟邪罗盘道:“那羽红珠手上有炎毒,炎毒附有魔气,她应该往这边逃了!”
子车良露出赞许的目光,“安俊说的对。”
安俊面泛红光,显然极少受到自己师父夸赞,被夸一次,都要飘上天了。
事不宜迟,众人御剑而行。
遥遥看见一面湖泊,乘着星光夜色,湖上似有一人翩翩起舞。
“是她吗?!”徐平宽惊道。
贺凉水站在楚孤逸身后,从他肩上望过去,“弟弟,还记得在药谷时,羽红珠在草庐正门口重了一棵桃花树,树下跳舞吗?”
楚孤逸:“记得,林师兄还用引雷符劈了她。”
“当时她的舞蹈,是这样吗?”
“……不是。”
湖上之人的起舞,曼妙不可言,就像一条水蛇似的。到了近前,徐平宽刚要一剑刺出,蓦然发现,那起舞的居然是个男人。
众人御剑落于湖面之上,徐平宽喝道:“你是何人?”
那人慢慢回过头,竟是无脸之人!
徐平宽吓了一跳:“何方妖孽!”
那人无脸,却能说话:“好多魂魄,给我……把你的魂魄,给我……”
徐平宽惊疑不定:“他究竟是什么东西?”
邓阳咻地蹿到楚孤逸身边找安全感,“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噬魂兽?”
话音落下,那人化成一团黑煞之气,煞气之中若有似无的像是兽又像是鱼的形态,瞧不分明。
“看来这噬魂兽是故意幻化成人形,吸引人来。”贺凉水道。
楚孤逸问:“贺先生,你不晕吗?”
“……”贺凉水往脚下一看,湖面涟漪扩散,立时让他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