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安俊捂着红肿的脸,不敢吭声。贺凉水用扇子挡住脸,假装无事发生。柳画鸢抿嘴憋笑。楚孤逸则凉凉地盯了一眼安俊。
子车良冷声道:“胆敢再妄言,滚回南斗去。”
安俊低下头,道:“弟子知错。”
徐平宽劝道:“子车兄无需动怒,年轻人咋咋呼呼正常。”
这呼的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贺凉水,两个掌门心知肚明贺凉水是何许人也,奈何暂且只能按兵不动。
徐平宽稳定心神,看向往昔的爱徒,理智占据上风,厉声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松烟已经在传音里解释过一遍,此时还要当着子车良的面解释一遍,说白了,他们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幕后的主使者还未揪出,琴若欢当年到底是如何盗走两位师兄的尸体,亦未可知。
结果摆在眼前,秦枫与叶青飞死后被制成了类似傀儡的东西,说是类似,是因为他们似乎还保留着生前的一些习惯。
比如秦枫,他惯常用左手剑,此时也没有变,并且,他对凤素素好像特别执着。
“素素呢?”凤藻问。
“秦师兄一直看着凤师妹,凤师妹害怕,就先回房了。”邓阳特别直男地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凤藻脸色骤变,大约想起当年的事,看了一眼秦枫便不敢再看,匆匆道:“我去看看素素。”
徐平宽只一点头,他的心思全在爱徒身上,仔细询问这两日在落霞镇发生的全部事情。
特别是楚孤逸,徐平宽进行最为严厉的盘问。楚孤逸一一作答,因为其中有些事情他也不知道,徐平宽对他的态度,与对秦枫可谓是判若两人:“当年你引狼入室,我既往不咎,如今你师兄变成这副模样,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你不能还他们一个公道,不能为他们报仇,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楚孤逸抿唇默然。
子车良道:“徐兄这话严重了,小楚大概也被这次的突发状况打得措手不及。目前最重要的,不是在这里问责是谁之过,最大的祸首,是那琴若欢,除去他,才是对你两个爱徒最好的交代。”
“三年了。”徐平宽望着困小结界内神识无觉的秦枫,叹道,“他终于出现了。这次,我定要手刃这魔修!”
贺凉水心想,你想是一回事,到头来还不是你徒弟与青霄弟子冲锋陷阵,你最多在他们打完头阵后亮个相,补一刀,显摆一下自己的威风。
不多时,凤素素在凤藻的安抚下走出客房,来到大堂,那脸还惨白着,身上的沾血破碎的衣服也没换。徐平宽见了方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忙问:“你这是怎么搞的?”
凤素素不敢看秦枫,拿手一指,“是、是他……”
徐平宽闷了须臾,道:“他现在受人控制,不是故意的。”
这一刻,相信所有人都怀疑,秦枫才是徐平宽的私生子。
凤藻道:“秦枫现在这样,当然不能怪他。但他受人指使,来客栈的目的,是为了这个女人。”她不善地看向铁笼内的羽红珠。
羽红珠自从秦枫被控制住之后就开始装聋作哑,此时被cue,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你们别血口喷人!关我什么事?!”
凤素素怨毒道:“就是你,是你一直在让秦师兄杀了我!”
羽红珠不肯承认:“我没有!”
“你还让秦师兄放了你,秦师兄来这里,就是为了救你!”
“你胡说!”
贺凉水摇扇,这凤素素倒是难得聪明了一回,想来把事情都跟凤藻说了,凤藻给她出谋划策,教她如何祸水东引。
这个祸水,引到羽红珠身上是最合适,不然怎么解释秦枫忽然对凤素素大开杀戒,只盯着她?
果不其然,徐平宽立时信了女儿的话,逼问羽红珠:“你背后的主使者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