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平时,贺凉水根本不会这么冲动,大海吞没了无数生灵的灵魂,也吞没了他的理智。
他的父母就是被大海带走的,是他晕水的源头,一想到楚孤逸有可能在海上遭遇了什么,他无法保持冷静。
幸运的是,楚孤逸总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
楚孤逸疾如闪电,几乎在接住贺凉水的下一秒,就回到了海岸边。两名追随贺凉水的南斗弟子刹脚不及,冲浪般滑向大海,与青霄弟子撞了个满怀,纷纷扑通扑通落下水。
双方:“……”
邓阳反应很快,没被波及,御剑掉头朝下喊:“什么情况?!”
两家弟子从海水里冒出头来,全都懵头懵脑。
贺凉水听到邓阳喊声,下意识要回头,楚孤逸捂住他眼睛:“别看。”
“发生什么了?”贺凉水强作镇定。
“没什么。”楚孤逸牵住他手,“我们回客栈。”
柳画鸢叉腰长呼一口气:“我以为你要跳海呢。”
贺凉水耳热,“那是风太大,把我刮进了海里。”
“怎么没看把我刮进海里?”柳画鸢朝便宜爹挤眼,“你就是担心楚孤逸,怕他出事,你也不活了是吧?”
贺凉水皮笑肉不笑:“风没把你刮跑,表明你该减肥了。”
柳画鸢反驳:“我这叫丰满!”
邓阳落到岸边,来了一句:“对,柳姑娘很丰满。”
“……”柳画鸢一拳头砸在邓阳脑袋上。
邓阳还委屈:“柳姑娘你干嘛打我?”
海风很大,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腥臭味,巨浪拍击岸边岩石,声音大得像数头野兽在此起彼伏地嘶吼。
别说沙滩,这里只有无数硌脚的碎石子,一些小螃蟹没来得及长大,便搁浅在石头缝中。海鸥兴风作浪般长鸣不息,绕着他们打转。
林松烟眉心微蹙,不悦地盯一眼贺凉水,道:“楚师弟,天色已晚,我们快些回去吧。”
南斗弟子挠挠头,在贺凉水走之前还要劝一句:“贺公子,楚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你别再想不开了。”
贺凉水:“……”
这殉情跳海的名头是摘不掉了。
邓阳感动又羡慕:“楚师兄,贺公子对你真的好痴情。”
楚孤逸翘起唇角,“嗯。”
贺凉水仰天长叹:“苍天哪,大地啊,饶了我吧!”
贺凉水一溜烟似的落荒而逃。柳画鸢指着他背影笑得打跌。
沉沉暮色中,林松烟眉眼越发阴沉。
回到杨柳客居,还没进门,就被太极掌门兴冲冲地堵住:“林修士,楚修士,老夫发现了那魔修的踪迹。”
林松烟微微诧异。
太极掌门取出辟邪罗盘,“今日老夫将落霞镇巡了三回,终于在一家当铺勘测到魔修的气息。”
“当铺?”贺凉水眼皮一跳。
太极掌门拿出一把金镶玉匕首,“就是这个。”
贺凉水:“……”
柳画鸢:“啊……”
太极掌门堆成褶子的眼皮一抬,“这位姑娘有何高见?”
柳画鸢眨眨眼睛,装作惊喜地说:“我觉得,这把匕首好漂亮啊,难不成是女人的?”
“女人?”太极掌门摇头,“据当铺老板说,是个公子。”
“公子?”林松烟摇着竹绿扇,“那当铺老板可曾说过,是什么样的公子?体貌特征如何?”
“当铺老板说,是个带面具的公子。”
“戴面具?”林松烟意味深长地一瞥贺凉水,“什么样的面具?”
“这个倒没说。”太极掌门道,“老夫猜测,应该是那个戴铁面具的魔修。”
林松烟笑意消散,“何以见得?”
“昨夜老夫追捕的,正是那魔修。”太极掌门忽地沉吟,“只是老板说那人穿白衣,昨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