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素素被这话噎得瞪大眼睛,却无可反驳,因为在她眼前的是楚孤逸。她可以对青霄所有弟子发脾气,如此唯独对楚孤逸,她没有资格要求他做任何事。因为她害了他,而他出于师门养育之恩救了她。
凤素素难堪道:“楚孤逸,我都已经给你道歉了,你有必要这么对我吗?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就算你对我……我们还是师兄妹啊。”
楚孤逸只道:“我的事,还请凤师妹不要随便插手。”
“我没有随便,这个柳画鸢就是出身低贱!”
“她再低贱,也是我认的干女儿。”
“……干女儿??”
楚孤逸:“说起来,她还得叫你一声姑姑,没有见面礼的话就算了。”
“……”凤素素嘴角抽搐,默默坐到一边。
柳画鸢呛得米粒从鼻孔喷出来,“爹啊,你真是伤敌一千,自损……不对,是损我八百。”
大约是“干女儿”的身份起了作用,凤素素对柳画鸢失去强烈的敌意,只偶尔翻个白眼罢了,心中的戾气集中在羽红珠身上。
刚吃过,便有几个逍遥派弟子寻来:“楚公子在吗?”看到林松烟,他们抱拳道,“林公子,正巧你也来了。”
林松烟站起来,谦谦道:“原来是逍遥派的道友,请问有何要事?”
几个逍遥派弟子面面相觑,眼中都有消沉怀疑之色,为首的弟子道:“我张师兄昨夜遇害,还请林公子与楚公子移步,看我张师兄究竟因何而死。”
“你是说张嵘?”楚孤逸道。
“是。”几个逍遥派弟子红了眼眶。
张嵘死了?贺凉水惊讶,他还以为这个有名有姓的小炮灰能蹦跶几日,没想到这么快就领盒饭了。
众人移步客栈外,只见几家仙门魁首尽皆聚在杨柳旁,面色肃然。地上停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紫灰华服公子,华服上剑伤累累,鲜血淋漓,正是张嵘。
“林公子请看,这剑伤皮肉内翻,有数处呈现十字伤口,可是你们青霄的独门剑法?”
林松烟细细检查一番,道:“是青霄剑法。”
逍遥派弟子握拳,其余仙门无不惊愕:“如此说来,你承认是青霄的人杀了张嵘?”
楚孤逸道:“这的确是青霄剑法,但剑伤之处带有魔气,难道诸位看不出来?”
逍遥派弟子道:“是又如何?还请楚公子给个说法,听昨夜打更的人说,在杨柳客居,楚公子与我师兄发生冲突,拿剑追砍,可有此事?”
“那是因为这张嵘半夜爬窗,对我图谋不轨。”柳画鸢出来道。
众人本是不屑,修仙之人怎会做出那等轻浮之举?半夜爬一个女子的窗户,那得是怎样倾国倾城的美女才能——
眼前的女子,的确美艳绝伦。
众人顷刻间相信了柳画鸢的说辞。
贺凉水道:“我可以作证,张嵘爬了柳姑娘的窗,恰巧被我与楚孤逸撞破,他落荒而逃,楚孤逸并未伤他一根毫毛。”
逍遥派弟子问:“如何证明?”
贺凉水反问:“你们又如何证明,张嵘是楚孤逸所杀?”
他们抿唇半晌,道:“我们逍遥派只是小门小派,哪怕有人被青霄杀了,又岂敢伸冤。”
凤素素怒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光凭剑伤就认定是我们青霄派下的手,你们是猪油蒙了心,都说了剑伤有魔气,你们还要胡乱攀咬吗?”
话糙理不糙,但这剑伤明摆着,青霄派必须给个说法。
“我能证明,”楚孤逸徐徐道,“人不是我杀的。”
逍遥派弟子问:“如何证明?”
楚孤逸掌心化出将暝,剑刃倏地往左手掌心一划!
“楚孤逸!”贺凉水眼睁睁看着楚孤逸掌心流出大串血珠。
楚孤逸张开手掌,沉声道:“看清楚,将暝造成的伤口,比张嵘身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