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又说不上来。
小乙不是会轻易相信人的人,想当初他发现她的真实相貌,差点让她给砸晕了。
她对那个男人看似并不熟识,甚至鲜少搭话,可若有若无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他秦酉晟可是情场里的高手,这种感觉不会错。
…
无事可做,沈瑜卿侧靠着榻越发惫懒。翻看了几页医书,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脸上的牙印淡了,涂些脂粉看不出啦,她便没再遮面纱。
又出了会儿神,倏地想起什么,从榻上坐起来,“绿荷,备马车,随我出去一趟。”
当初在上京时先生曾在书中圈出几处极为难寻的药。先生痴迷医术,最喜给人解毒,医治疑难杂症,钻研草药。那些药先生寻了许久都没找到,可她上次正巧在买到哏归的药铺里见过。
为避免遇到秦七,沈瑜卿带了帷帽,乘马车过了去。
药铺的掌柜上次见她与王爷一同来,还记得,忙恭敬迎过去。
沈瑜卿拿了张纸出来,问:“你这可还有这些药?”
掌柜接了纸,来来回回扫过两眼,手在上面点着,“姑娘,我们这就剩下这几味了,那几味不巧都卖完了。”
沈瑜卿没料想到会有人来买这几种药,有些失落,“便先拿铺里有的吧。”
“好嘞!”掌柜眉眼展开,不禁搓搓双手。
即使是剩下的几味药可也是好大一笔银两,够他半年生意的了。
醒柳收了药,绿荷拿出一小匣子银两,掌柜脸上的笑意愈发真诚了。
立即改了口,“贵人这些药小的必小心留意,下次进货第一个给贵人送去。”
沈瑜卿道:“就送到王府吧。”
这句话让掌柜又不禁多看了沈瑜卿两眼,想面前这个姑娘倒底和王爷什么关系,竟都入住到王府了。
…
回府时沈瑜卿有意半掀开车帘看秦七是否在上郡城里。
马车粼粼而过,她眼看着四周动向,细细打量。
蓦然,眼不禁落到一处。
魏砚一早去了军所,没乘马车,而是大大方方打马去的。
知他我行我素惯了,谁也管束不住,沈瑜卿便没再多言。
此时他打马在街上,刀卧马背,脊背笔直,正俯身低头说着什么。
沈瑜卿眼看过去,才发现马身遮挡处有一人影,她仔细看了,是一女郎,梳妇人发髻,面相莫名熟悉。
马车往王府去,左右魏砚的女人和她也没甚关系,沈瑜卿正欲放下车帘,余光一扫,又见一殷红外氅的人影。
正是秦七。
秦七没骑马也没乘车,摇着扇子在街上走,眼见就要朝魏砚那处过去。
沈瑜卿立即起身掀了车帘,“醒柳,往西走。”
原本回府的路停住,醒柳往西看了眼,正看到身骑黑亮骏马的王爷。
醒柳明了小姐的意思,扬起马鞭往西掉头。
一大早去军所处理了昨日犬戎攻关的事,忙完时近了晌午。
魏砚打马往外走,没多远,就叫人拦住了。
他扫了眼那女人,没下马,点着刀鞘问她,“什么事?”
安浔尧穿的是中原齐胸襦裙,大冬日坦露着胸脯,脸冻得发白,颇有楚楚可怜的意味。
她一双眼抬起,欲泣未泣地靠着魏砚。
魏砚敲了下刀柄,见她还不说话倏地勒缰要走。
“王爷等等。”
安浔尧跑到马前,张臂挡住马行的路。
“王爷等等,妾确实有事要找王爷。”
魏砚眉峰沉了沉,“说。”
安浔尧抽泣道:“自夫君走后,妾无依无靠,妾一妇道人家,又失了丈夫,难免时常受那些恶霸刁难。”
“妾自知出身卑贱,不配做王爷的通房妾室。是以妾甘愿为奴为婢,侍候在王爷身侧,请王爷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