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眼睛再一瞥,就见凌安安坐在餐椅上施施然的很是自在悠闲。
吃的那叫一个香,好像一点都没有受影响。
此情此景,女佣不禁想吟诗……呸!
她怎么觉得上官先生和凌安安的身份好像是倒过来了,一个像是辛苦怀着孕害喜的妻子,另一个是丝毫不管妻子怀孕难受的渣男丈夫。
凌安安喝了一口牛奶,等她快吃完的时候,上官耀然才白着一张脸回来了。
他疲惫不堪的在餐椅上坐了下来,对女佣道:“你们都下去。”
餐厅里一时间只剩下上官耀然和凌安安两个人。
上官耀然两眼泛红眼底青黑,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对着凌安安哀求道:“安安,把解药给我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实在是受不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肚子渐渐变大起来,已经到了衣服都遮不住的地步。
他不愿意以这幅样子出现在人前,所以自从肚子大了之后再没有去过外面和公司,工作都是在家里做。
但很多工作是在家里做不了的。
尤其是之前因为和尹家的商业战,许多问题堆着要他解决,没有他在,公司一定一团乱。
而且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随着月份增大,各种孕期症状也来了。
就像害喜,他现在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几乎是闻到食物的味道就泛恶心想吐,短短的时间里瘦了整整二十斤。
因为孕期激素的分泌,情绪持续降低,心情不好,整个人脆弱到了极点,每天都陷入阴暗的情绪里挣扎着。
肚子时不时就抽疼,憋尿困难。
他有时候在镜子里看着自己挺着一个大肚子,就觉得自己完全变成了一个被寄生的怪物,有时候,他会想用刀子了结自己。
他想自杀,想到用牙齿咬自己的手腕。
但恐惧懦弱让他不敢真的行动。
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痛苦折磨让他完全游走在疯狂和崩溃的边缘。
他在这短短几个月里失去了灵魂。
就是在知道自己被男人强奸了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痛苦过。
他从来没有想过,怀孕会是这么难受到恐怖的一件事,像是变成了可以让人一脚踩死的蚂蚁,生死都不由自己。
凌安安放下牛奶杯子,冷眼注视着,嘴角却是带着笑意的:
“你不是说怀孕很容易没有什么困难的吗?不是说只要是女人就都能怀孕生子吗?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怎么能这么快就变呢?”
可笑啊,真的可笑。
凌安安看着上官耀然,觉得很可笑。
人这种生物实在是太可笑。
尤其是那些说出“不就是怀个孕吗怎么了”“怀孕辛苦什么”“女人生来就是生孩子的”“母猪都能下蛋”这种种言论的那种人。
还有比这些更过分的。
这世间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也没有什么换位思考。
除非对方经历一遍你的痛苦,否则他永远感受不到你到底疼到了什么程度。
那些在网络上咒骂无辜者的键盘侠,换成自己被网暴的时候就哭天喊地;那些觉得打女人家暴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换成自己被打了几下会恨不得杀了对方;还有那些天天叫嚣着女人废物论除了生孩子一无是处的垃圾们……
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能那么高高在上轻描淡写的认为别人的痛苦不值一提都是矫情。
凌安安眼睛有一瞬间的空茫,上官耀然又有什么不同,现在换成他自己就受不了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
还没有经历脸上长斑变黑下垂发黑;没有身材走样变丑变胖;没有头发一大把一大把的掉;没有婆婆欺辱丈夫漠视甚至肆意打骂;没有恶心反胃肚子疼到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只能坐起来睁着眼睛到天亮;没有九死一生躺在手术台上最后连个上千快的无痛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