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杲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将包袱背在身上,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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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稚鱼教潮落说那一番话,有意让安乐听见,等人走后,潮落催促着她上床睡觉,肖稚鱼闭上眼心里却诸多杂念,一时间根本睡不着。
这两日她在旁看着,郭令身边两个随从,安平更受倚重,安乐做的都是些不紧要的事,况且今日犯错的正是安乐。肖稚鱼在后宫那些年,对那些借力打力的法子最为熟悉,思来想去,身边能用上的只有安乐,她就试了一试。
饵已丢下,就不知鱼儿是否能上钩。
肖稚鱼心想,就算不能立刻见效也是无妨,杨杲想进郭家,给他先埋个钉子,安乐虽然瞧着和气,但她能看出,那不过是豪仆做派。这样的人,若是心存不对付,手段才叫人难受。
日后时间还长,她再想其他法子,让他在郭家为奴为仆,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出不了头。
肖稚鱼想着,轻笑出声,这才困意上来,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众人吃着早饭,郭令吩咐安平,“去将那个杨杲叫来。”
安平出去片刻后回来,道:“杨杲夜里走了。”
郭令讶然:“走了?去了何处?”
安平道不知,只是问了客栈里的人,都说他给老板留了信,说有急事就走了。郭令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在座的人却都明白
() 他有惋惜之意。
安乐道:“这人倒是奇怪,昨日还赶着露面,今天就不见了,莫非身上有什么事?”
安平看了他一眼,安乐笑嘻嘻的,转而去叫仆从送茶水进来。
肖思齐若有所思,朝肖稚鱼看来,却见她神色诧异,他暗笑自己多心。
肖稚鱼此时是真有些意外,她没看安乐,心里却更加高看他一眼,还以为在他心里扎根刺,要等日后才会慢慢发作,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能解决杨杲。昨天那情形,要说杨杲无意太原郭氏主动放弃,那就是笑话。
郭令早上问过一句杨杲后就不在意了,杨杲是有几分人才,但也没到他需要去刨根问底的地步。
这日上马车时,安乐跑到肖稚鱼和肖如英的车前,早叫人备了茶水糕点等物,殷勤送过来,他笑地甜,嘴里说的更甜,哄地肖如英都笑了,拿了铜钱赏他。
等安乐走后,肖稚鱼让潮落将昨日的香找出来。
她昨夜不过是找借口让安乐听见那些话,对那盒香并不在意,如今将巴掌大的木盒拿在手里。
肖如英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肖稚鱼笑了笑,将木盒打开,一股如如兰似麝的香味传出。
“咦?这香从未闻过,”肖如英对香料也是有见识的,凑近仔细看,“还有几层香,倒是别致。”
肖稚鱼细细品了一下,心中悄然一叹:倒是小瞧了安乐,这分明是贵妃最爱的香,里头有麝香、龙脑香,甲香种种,是极名贵的方子,可谓是价比千金,寻常仆从哪能用此等香料。算算日子,这香才调出没多久,在长安也是贵重货,安乐必是背着郭令偷偷克下。
“好大胆。”肖稚鱼评论。
这样胆大心黑的人,难怪能行动这么快,让杨杲都不见了。
肖如英奇怪看她一眼。
肖稚鱼将木盒关上,塞到她的手里,“送给阿姐。”
肖如英摆手道:“这么好的香,你拿着就好,给阿姐做什么。”
“这样的香,最是美人适用,”肖稚鱼笑道,“原本就是借花献佛而已,阿姐收好,若日后有人对阿姐提起这盒香,阿姐记着,对这人要防着些。”
肖如英对这香一闻就觉得倾心,也不客气,当即收下,听肖稚鱼这样说也没太放在心上。
碍眼之人不见,肖稚鱼心情大好,一路上妙语连珠,逗得肖如英和潮落笑声不断。
马车从客栈离开,却不见旁边巷子里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