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我这疑虑是多余的,我刚使完眼色就见白薇皎洁一笑,随后又转头朝常爷望了过去,笑了笑问:“常爷,多谢您的提醒,不过南京我们去定了,您劝也劝不住……另外……”
话说到这儿,白薇突然话锋一转,又朝着脸色有些尴尬的常爷笑了笑说:“另外,也请您代我们谢谢毛小方道长……”
白薇这话一出口,常爷瞬间愣住,我也在旁边愣了住,连忙提醒白薇说:“白薇,关毛道长什么事儿啊……”
白薇回头一笑,随后答道:“小六子你还没听出话音来吗?”
话说一半,白薇又朝常爷望去,问道:“常爷,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吩咐您在这儿劝阻我们的,怕是正是家师毛小方道长吧?”
白薇这话出口,我和常爷都愣了住。
沉默许久,常爷最终一声长叹,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愧是源宗琉璃师,你确实有一套,这都能猜得到……”
“看来我是猜对了,”白薇笑了笑说:“毕竟毛道长跟小六子我们交情不错,他老人家虽然嘴硬,但刀子嘴豆腐心,平时对我们这些后生晚辈可谓是关爱有加……”
“没错,我劝阻你们这番话,确实是师傅他老人家嘱咐的……”
常爷答道:“正如你所说,师傅他老人家本就喜欢你们这俩小孩儿,而后二道相争时师傅意气用事,更中了异人教的圈套,欠了你们源宗一个大人情。如今南京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怕是短时间内太平不了了,他老人家怕你们去了有危险,又不好意思直说,于是这才传令给我们这些身在天诛府任职的沿途弟子,说,若是我们谁遇到了你们两人,尽量将南京事态告知,劝说你们知难而退,免得生了意外……不过……我师傅他也说过,说你们这俩晚辈的脾气可没比他软到哪儿去,怕是劝阻也不会有什么用途……”
“劝阻无用之后呢?”
白薇冷冷一笑,仿佛早已看穿了常爷的心思,又问:“依着毛道长的脾气,若是软的不行,恐怕必定会指使徒弟们来硬的吧?毕竟他老人家那脾气,说一是一,谁都不容反抗,只要他觉得是对的,就算撞墙也要撞到底……”
话说到这儿,白薇抬手一指放在面前的茶碗,又笑道:“难不成这茶里下了药?或者说,常爷您还有别的招数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走?”
一听白薇这话,我也紧张了起来,赶忙朝着四周围警戒地到处打量,生怕中了对方什么陷阱。
哪知就在这时,常爷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直拍桌子,随后才说:“小白薇啊小白薇,你还真跟我那些师兄弟们说的一样,又精又毒,这脾气简直跟我那老恩师如出一辙……好玩,哈哈,好玩……”
他边哈哈大笑,边摆了摆手,又接着说:“你放心吧,师傅特地嘱咐过,哪怕你们不从,也决不能跟你们动粗……”
“哟,这可不是毛道长的风格啊,他会这么容易妥协?”
“放在以前,不会,但现在却会了……”
话说一半,常爷眼中忽然传出几许没落伤情,又接着说:“毕竟,师傅他已经老了……”
常爷这话出口时说得平淡,可传到我们耳朵里时,却觉一阵心酸。
是啊,毛道长老了,即便他自己不愿承认,继续将自己当成个年轻人来使唤,但仍无法掩盖满头斑白的头发……
记得刚过年时,毛道长和我们一起在黄家沟子养了一段时间的伤,那时毛道长每日横眉立眼训斥我们这些后生晚辈,要么就是东拉西扯地吹嘘自己年轻时如何如何,甚至还主动要求教导我们一些简单的茅山武术用以防身,可是练不了多久,他自己的腰腿就受不住了,只能躲到一边去休息……
毛道长老了,就像我爷爷三山,就像白薇的师傅奇侠老人,神话,终有一天会落幕……
我和白薇沉默之际,常爷又一声长叹,接着说:“师傅说,若你们听了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