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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邪祟作祟,陛下,您被鬼邪缠身了。”
新皇闻言,顿时僵住了身子,一阵冷汗从脊背上漫了上来。
太医院的御医这样多,都没有人能治他的病。
他砍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御医战战兢兢、全心全力地为他治疗,却迟迟不见他的身体好转。
“仙人说的……当真?”新皇信了五分,却未全信。
鹤居道:“陛下是否常心悸不定,难眠,且忧思终日?”
新皇咳了咳,“是,朕……常忧于国事,所以如此。”
崔钰暗笑。
是心虚吧。
还是说被她气的?
想处死她,却做不到,留着这个心腹大患在眼前晃荡,新皇不可能不戒备,不可能不在意。
丧子之痛下疑虑又重,身体哪里会康健。
鹤居闭眼,嘴唇张启,念了一通咒语,接着抬起拂尘,虚指了两个方向。
他整个过程都未睁眼,拂尘点了点,慢道:“邪祟之气,正是出自这两处。”
新皇抬目,随之看去,登时惊得额汗涔涔而下。
这两处,一处是皇陵,一处是长春宫!
皇兄在沙场驾崩,他便即刻谋反,围困东宫,夺去了侄子的皇位。
而太后目睹了他和皇嫂偷情的一幕,被他下药毒哑,又毁了双眼,丢在长春宫中派人喂慢性毒药折磨着她,最终将她害死。
这两人,按理来说,对他的怨气是最重的。
青天白日里,他竟然觉得寒气遍体,脚底生冰,整个人如坠冰窟一般。
巨大的恐慌下,原本只信五分的新皇,现在基本上全信了。
他喉头一痒,重重咳了几声,接着便拽住了道士的白袍,激动道:“仙人,您可要救救朕,朕可是国君!是一国之主!”
崔钰站在他身后,冷嗤一声。
现在知道怕了?
“陛下稍安勿躁。”
鹤居躲开了新皇的触碰,抚了抚长须:“贫道有一计,不过得需陛下亲生子的一滴血作药引。”
新皇闻言微愣,眉目暗下来,忧疑道:“亲生女,不可吗?”
鹤居摇头,故作高深:“镇压邪祟,得需阳刚。”
可是……
正当新皇一筹莫展之时,崔钰在身后轻轻一笑,幽幽道:“陛下,侄子可是记得,华贵妃前不久诞下一位亲生子呢。”
新皇面色微变。
崔钰像是没有瞧到他的脸色,依旧睁着杏眸,模样十分无辜。
“难道不是么?陛下的病要紧,还是赶紧叫宫人采血,给仙人作药引吧。”
鹤居不说话,只是看着新皇,面色似有疑惑。
像是不解。
怎么有人突然对治病之法不感兴趣了?
诸位宗亲大臣都在看着,匈奴使臣更是探长了脑袋。
新皇骑虎难下,也不好推脱,只得向一旁的礼官挥手:“取来。”
顶多也只是血不对罢了,不能制成正确的解药,只是可惜了他的病。
华贵妃此时坐在高椅上,正抱着襁褓里的孩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拍背,哄着他睡觉,眉目慈爱祥和。
她怀中的孩子怕生,爱哭闹,吵得她心烦,于是她直接派人去寻了蒙汗药来喂给了他,让他终日嗜睡,终于得了清净。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