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上朝时分、朝中就迎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靖武侯已于日前苏醒,且伤势也稳定下来,已经能在军营中指挥作战了。
此消息一出, 无论昭平帝心内如何想, 面上总是一副龙心大悦的模样。
朝臣们也一阵恭贺。
直到散朝后, 昭平帝起身, 禁军副统领林演才出列, 言有要事禀报。
等林演跟着昭平帝回了上书房后,才将昨晚事宜事无巨细说明。
随着他的讲述,昭平帝面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因常年服食丹药而有些微黑的脸皮也有些微微抽动。
最后, 等林演回禀完,将身份牌和一小截糊了的密信递到昭平帝跟前时, 昭平帝面色已经阴沉到吓人。
略等了等, 昭平帝才将身份牌和密信接过, 只略看了看,便丢至一旁。
一盏茶不到, 昭平帝就下了一道圣旨, 言淮宾王谋反之心已久, 派黄州边界的永州合州出兵,务必一举将黄州拿下,并将淮宾王押送入京。
待圣旨下过后没多久,地牢中就传来了穆啄以及另两个淮宾王手下自尽的消息。
昭平帝闻言更怒,又接连下了一道圣旨, 命淮宾王所在辖地周边的永州等一共四个州一起出兵,务必拿下淮宾王。
*
转眼便是四五天过去。
因着靖武侯的苏醒指挥,边州一带战势渐渐逆转。
北燕久攻边城不下, 且逢天气干旱,粮草难继,边城又有越挫越勇之势。
此前边州虽逢夏阳侯指挥失利,但毕竟还有着极富经验的老将坐镇,兼之城墙地势的优势。尽管之前支援弹药不继,显有城破之象,但伤亡相比从前,却也并没有更高。
在靖武侯苏醒后四五日,边州和北门州外的北燕如潮水一般退了兵。
至于淮宾王,因其消息灵通,心知自己的兵敌不过周围四州的联合大军,在大军逼近黄州之前,就已经悄悄卷了金银等物,带着得力手下弃城投奔了北燕。
然北燕从前与他合作,也不过是看在他将来有可能争得凉朝江山的份上。
对着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淮宾王,北燕自然不可能再如从前一般礼遇合作。
淮宾王从前习惯了颐指气使他人,眼下待遇翻了个个儿,在北燕短短数日,手里的金银流水般往外掏了又掏,偏还遭遇无数白眼轻视,又哪里忍受得了。
况且他也实在不甘心,十数年的谋划就这么打了水漂。
眼下他唯一的希望,便是自己的儿子沈愉了。
说是沈愉也不准确,合该叫萧愉。
当然,淮宾王至今尚还不清楚沈愉现如今的境遇。
毕竟穆啄的失利被抓,表面上与沈愉毫无关联。淮宾王也只以为是穆啄行事太过不谨慎,并未联想到此事是因沈愉的身份暴露而起。
倘若等他的儿子继承了靖武侯势力,到时大军直压京城,他未必没有翻身的机会!
然而,光是凭沈愉是靖武侯次子这一点,并不能让北燕在京城的暗中组织倾力相助沈愉取得世子之位,亦不能让北燕重新对他礼遇。
他还得加点筹码。
对北燕分布在京城的暗线实力,淮宾王是隐约知晓的。
传闻北燕朝廷有个暗中组织名唤不灭阁,专门培养在各国的眼线暗卫。这个组织纪律严明,且联系方式极为隐秘,形散而不乱,据点眼线散落各处,即使东窗事发,也很难将之一网打尽。
往日他也曾借北燕之手在京中行过几次方便,深知其中好处。
至于筹码,淮宾王也早已想好了。
北燕是马上民族,体格彪壮实力强悍,这些年屡次犯凉朝边境却难以占得便宜,除了因为靖武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