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另一个人已经睡着了,侧脸压在抱枕上嘟起了一点肉,可爱的要命。
贺西洲眼里不自觉地染上笑意,动作轻轻地换下衣服,把小橘灯熄灭,在叶盈身侧躺下来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喜欢一个人。好像是命运故意安排好的,从他拿错行李箱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个男孩,相处越久,视线就越难以移开了。
他的聪明,他的坚韧,他的内敛,他的笑容,他的脆弱,他的魅力……
那么多个不一样的叶盈,全在他心里装着了。还有今天,大概所有人以为乖巧温顺的学霸不擅长这种射击游戏,可偏偏对再度破了所有人的预期。他像最冷静的猎手,也像最狡猾的猎物,他假装示弱的时候那么勾人,他举枪射击的时候又那么帅气。
那么多个不一样的叶盈,每一个……贺西洲喜欢的要命。
帐篷里的空间好像突变小了,那股令他魂牵梦萦的清浅气息切切实实地包围了他。贺西洲的呼吸渐渐变重,眼睛在黑暗中呈现出野兽一般的凶狠和贪婪,视线一寸寸地舔过对面男孩的皮肤,炽热的温度乎有如实质。
他想做坏事。
他想掐住那截暖玉似的腰,想用力揉乱贴在腰间和后背的睡衣,想把鼻尖埋进那柔软的脖颈深深嗅一口让他神魂颠倒的气息,想咬住那张漂亮的粉唇用力舔一舔,看有没有梦里尝过的那么甜。
他想的快要发疯,最后却什么也没做,甚至不曾伸手碰一碰男孩熟睡的侧颜。
贺西洲猝闭上眼,猛地翻身背对身后的人,扯起被捂上脸闷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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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叶盈喊他起来看出的时候才四点多。
贺西洲昨晚不知道点才睡着,这会困的要死,要换平时别人这么吵他早就爆炸了,但现在叫他的是叶盈,纵使有天大的起床气他也硬是给憋回去了。
“有什么好看的……”他困的像一滩烂泥,眼皮掀不开,“太阳不是每天升吗……”
面对这种令人发指的直男言论,叶盈认真说:“可是海边的出不常看见啊。咱们下次再来海边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贺西洲抱着被死猪似的哼哼声,后又没动静了。
叶盈叹口气。他知道贺西洲起床有多难,昨天又这么累,多睡会就多睡会吧。
他换上衣服,又在外面套了贺西洲那件黑色运动外套,拉开帐篷拉链钻了出去。太阳还没出来,天地间一片灰蒙蒙,凌晨海边的风还有点冷,叶盈扯了扯外套衣袖,把指尖缩进了袖口里。
坐了没一会,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叶盈回头一看,见贺西洲着哈欠出来了,手里还拎了条薄毯。
他问:“怎么起来了?”
“看出啊。”某人的说辞和刚才截不同了,“海边出多难见呐。”
叶盈笑起来,贺西洲坐到他身边,把毯披在了个人身上。
他们没说话,静静地挨在一起,看着远处的海平线。天色渐渐破晓,从灰霾变成苍蓝。在海天交接处隐隐现出一道金色的弧线,渐渐地,弧线转为金红,变成了一个饱满的圆。
海风送来一声遥远的鸟啼,刹那间,一轮金红的火球骤从大海深处跃起,气势磅礴地抬升起来。层层云浪被浸成鲜亮的橘红,海面也被染红了,像沸腾的火焰。
叶盈额的黑发被晨风拂起,嘴唇微微张开,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这场壮阔的海上出,似乎被大自的景深深的吸引和震撼了。
他在看出,贺西洲在看他。
他在这一刻突想起了昨天和明月臣的那段对话。
暗恋一个人而且不能让对知道,独自守着秘密等待一个不知有没有结果的未来,难熬吗?
答案是肯定的,但似乎又不完全是。
命运把这个人送来他面,让他无药可救地喜欢上他,虽无法立即相恋,却仁慈地让他们相见。
像现在这样,让他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