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心里附和他骂的对。
可骂到了张静一,气氛突然变得异样起来。
有人开始面面相觑。
也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人们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向刘中砥。
哪怕是方才一些好事之徒,本是抱着手,故意起哄,可现在……脸色也渐渐的凝固起来。
刘中砥见气氛有些冷场,随即道:“你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天启皇帝说不过他,早已气得脸色发青,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
此时见刘中砥又来问,他便怒不可遏道:“朕乃天子!”
朕乃天子四字。
震惊四座,所有人目瞪口呆。
若说方才天启皇帝自称自己为朕,尚且大家还只是觉得这人口不择言。
可现在这话再清晰无二了。
刘中砥听到这里,昂头哈哈大笑:“简直一派胡言,大行皇帝的棺椁,尚在宫中,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做天子吗?你若是天子,我刘中砥也可做天子!”
当然,这本是一句玩笑。
天启皇帝听罢,眼眸危险地一眯,冷冷睃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挑,冷声下令:“来人……将此人拿下!”
厂卫们纹丝不动,他们已经觉得,现在这争吵已经出格了。
不过很明显,没有人听天启皇帝的指使。
刘中砥长身伫立,则依旧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天启皇帝,却是道:“此人自称天子,大逆不道,还不将他拿下!”
话音落下。
居然真有数十个差役,如狼似虎地要扑上前。
原来这是顺天府的差役,也是跟着一起来维持局面的。
顺天府和厂卫不同,乃是顺天府尹辖制,这府尹是读书人出身,对于这些读书人,是颇有同情的,在派人来的时候,就面授机宜,让他们只需维持秩序就可以,不要为难这些读书人。
而差役们自然心领神会,府尹的态度,已是再明白不过了。
现在听了刘中砥的话,心说我们治不了这些读书人,还治不了你这个疯子。
为首一个都头大呼一声,便要上前,口里呼喝着什么。
其他的差役,便都要包抄上去。
天启皇帝怒不可遏,想要摸腰间的刀,自己的短枪和短刀本是裹在大衣里,脱衣的时候,一并解开了。
眼看着一行人已将天启皇帝围住,就在此时……砰的一声。
硝烟弥漫。
那都头面上本还带着得意的笑。
却冷不防。
张静一终于情急之下,没有忍住,已取出了自己的短枪,快步走到了都头的身后,枪口对准这都头的后脑,扣动扳机。
这子弹瞬间出膛,而后直射入都头的后脑。
都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脑袋便已射穿,面上的狞笑,也已被震惊和痛苦所取代,随即……人已瘫了下去,他整个人在地面上抽搐,鲜红的血从他枪口汩汩而出。
这一声枪响,顿时引发了恐慌,周遭的百姓顿时哗然。
有不少人直接趴下去,也有人想走,只是人太多,彼此推搡。
厂卫们已知道事态失控了,便有人道:“将双方的人都拿下。”
顺天府的其他差役,则转身想要逃。
那刘中砥和读书人们,一个个已吓得脸色都青了。
他们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又见地上已是再无气息,双眸微睁的都头。
想要走,却已察觉自己迈不开了步子。
可就是这么一声枪响……
顿时引发了整个京师的震动。
枪声是极好辨认的,尤其是听闻过枪声的人。
此时……东林军其实已至广渠门。
浩浩荡荡的东林军一出现,城楼的守备自然不敢怠慢,京城是不得随意放入军马出入的,因而立即下了城楼,带着人开始查验对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