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我只羡慕那些读书人。”
…………
邓天成与一群年轻的读书人,愉快地甩开了队伍快步而行。
事实上,百来个读书人,在这种地方是十分危险的。
好在几乎每个读书人,都带着一两个仆从,这些仆从挑着担子,担子里有他们平日爱读的书,还有换洗的衣物,也有一些身强力壮的,身上带着刀剑。
因而,只要不遇上大规模的流寇,安全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而这里已进入了杞县的县境,大家都知道,不久之前,信王卫就在这里大破流寇,自然而然,这里是根本不会存在流寇的。
于是,众人心情愉悦,只恨不得立即去杞县。却不知那位声名赫赫的儒将王文之是否驻扎在此,若是在,那便再好不过,大家一起去拜望一番,少不得要谈一些丝竹之事。
这一路,依旧还是无人。
眼见沿途的破坏,难免有人咬牙切齿,控诉流寇对于地方的残害。
而邓天成则骑着一头驽马,心里却已开始痒痒了。
眼看着这杞县越来越近,这里已开始出现了战争的痕迹了。
远处,似有斥候在附近徘徊,却不敢上前来。
邓天成等人瞭望,却见这些人都骑着马,穿着绵甲,此时格外的亲切起来。
“是官军,不过他们不敢上前。”
“自然是不敢上前的。”邓天成挥舞着羽扇,坐在马上,气定神闲的道:“官军又取淮西贼,此贼亦除天下宁,哈哈……”
众人也都意气风发起来,有捋须大笑的,有人说好的。
“那王文之,听闻也爱吟诗,听闻他久在军中,每日与丘八们打交道,只怕心里也痒得很,今日我等来了,他定要大喜,必定设下大宴,与我等酒水和诗,不亦快哉。”
邓天成听罢,不禁心驰神往,愉悦的坐在马上摇着羽扇,满心期待地道:“快哉,快哉,我已等不及了。京城虽好,可老夫却一日都等不及来此了。我等来此,得访明主……将来定要相互提携才是。”
有读书人胆大道:“若非昏君在朝,我等何至长途跋涉至此。”
说罢,众人都点头,唏嘘不已。
众人便继续快行,果然,县城的轮廓已到了。
这县城的夯土城墙上,已是千疮百孔,满是斑驳。
城墙上,则是许多的官军。
邓天成拍了拍他的驽马,率先上前,却见这县城的城门关着,城墙上,似乎也有人发现了到来了不少人马,便都探着脑袋从城墙上看来。
邓天成便中气十足地大喝道:“我等从京城来,是来偷笑信王殿下,不知王公是否在城中,恳请开门。”
上头的人便继续探着脑袋,居高临下地张望。
这时,城门却是开了。
细细一看,只见是几个长大歪瓜裂枣的官军,穿着明军的绵甲开的门,只是他们的绵甲,似乎有些不合身。
邓天成等人便鱼贯进城。
邓天成意气风发的询问这门洞里的一个穿着明军甲胄之人,他对丘八自是瞧不起的,鼻孔朝天道:“不知王公可在城中,就说北直隶举人邓天成来访。”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名敕,丢给那人,傲然地道:“你拿这个去,他见了便明白。”
后头的读书人也七嘴八舌起来,都是要掏名敕的。
这人便开口道:“什么王公,狗公,俺不着儿咧。”
邓天成便更轻蔑的看他,冷喝道:“大胆,竟敢骂王文之相公是狗公?”
这人便大怒,居然一把扯住了邓天成的大袖子,生生将邓天成拽下马来。
邓天成没有防备,直接落马,脑袋朝下,啪嗒一下,一只脚却还挂在马镫上,这一下子,真是要了老命。
他疼的龇牙起来:“哎呀,哎呀,嘿哟,嘿哟……”
纶巾已是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