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以前就已经忘记了吧。
手指微微一动，夏油杰刚想习以为常的把这恶心玩意吞咽下去，然而突如其来的强大气息却让他的动作硬生生停住。
举起的手臂慢慢放下，黑发少年面无表情的望向自己身后。
一身雪白的斗篷少女缓步走来，一只三花猫停留在她肩上，这次的她，兜帽没有牢牢的遮住面容，而是被低垂放下，露出属于咒灵之主的白发苍眸。
走到夏油杰身前的一定位置后，白石澪停下脚步，与眼前这双沉淀着无边黑暗的紫眸相互对视着。
少年似乎并不打算在她面前隐藏什么。
沉默片刻后，白石澪轻声开口，”你说的意外就是这个？”
“是的。”三花猫同样注视着对面与原先判若两人的夏油杰，“世界裂缝逐渐扩大，让原本不属于这个时空的灵魂来到了这里。”
“有办法将他送回去吗？”
“已经不可能了。”夏目漱石舔了舔爪子，“两个灵魂经已融合，完完全全的成为一个个体。”
“他回不去了。”
尽管眼前两人正在讨论著自己的事情，然而黑发少年的脸上依旧是没有丝毫波澜。
甚至知道自己回不去原本的世界，他的神情亦是同样的没有任何变化。
“事情就是这样。”夏目漱石对少年道：“以后你要留在这里生活了。”
白石澪抿嘴，“抱歉，对你造成困扰了。”
造成这样的局面，亦算是她这个任务者的失责。
尽管这数个月以来和天元合作，各地游走的解决世界不稳定的问题，但目前看来她的速度还是远远不够。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夏油杰看着少女，低醇的声音中带着属于少年的沙哑。
“天内理子的复活，灰原雄的存活，甚至——”似乎想起什么让人厌恶的事物，夏油杰的紫眸中划过一道冰冷的恐怖杀意。
“甚至，向警察举报那个村庄发生的事，以及救下那两名咒术师女孩。”
“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吧。”
白石澪静静听着，然后点头。
“为什么？”他语焉不祥的道。
还不待白石澪开口，夏目漱石便率先回答了他。
“没有为什么，小子。”老人沉稳的声音从三花猫口中传出，“我们的目的从来就只有一个，那便是维护世界的平衡。”
“平衡？”夏油杰轻轻咀嚼着这个词汇。
“现在这个世界受到不明力量侵蚀，导致变得十分不稳定，你的灵魂来到这里，亦是这个原因。”
“这几个月以来，我，白石，天元共同合作，在世界各地制止可能会导致世界不稳的源头。”
“而你刚刚口中所说的那几件事，便在这行动的计划当中。”
夏目漱石注视着眼前的黑发少年，似乎透过他的身影，看到了在别的平行世界当中，那个掀起了百鬼夜行的最强诅咒师。
“其实你也可以当作是一个新的开始。”这时，少女的声音在两者之间响起。
夏油杰淡淡望向了她。
“在这个世界里，天内理子和灰原雄没有死亡，你没有屠杀村民，没有杀死双亲。”她平静的与少年那双深沉紫眸对视着。
“你的双手尚未沾上鲜血，你的脚步还未踏上那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一切，还来得及。”
夏油杰深深注视着少女，片刻，他嗤笑一声。
“谈何容易。”
没错，在这个世界里，导致他走向极端的事件皆因白石澪的出手而没有发生。
这是一个全员存活的大团圆结局，亦是以前的他想也不敢想的美好幻境。
然而，他的内心，他的思想，他的大义。
一切一切，早就变了。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可笑的说着要保护弱者的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