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搂着她的手臂手紧了几分:“别担心,太医们已经过去了,皇祖母会没事的。”
她点了点头,在夜色中哽咽了一下,心绪很乱,夜风吹起她的长发,飞扬的发丝和思绪一样乱成一团。
“沈确,今日姑祖母突然问了我,是否想做太子妃。”她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话。
不等沈确回她,李楚玥又接着说道:“我其实心里很乱,我这一身绫罗绸缎,这十多年的养尊处优,皆因我是李家人。而去做太子妃,去做皇后,去延续李家的荣光,是我本该做的事情。可我心里,最是抗拒的,我的心像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鸟,它很想要自由。”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跟沈确说这些,许是这些事情压在她心里太久了,她总要寻个合适的宣泄之处,才能舒服一点。
也或许是,她想听听旁人的看法。
纵使不应该,不理智,但她还是同沈确说出了口。
沈确没急着回她,又抱着她往前走了走,长春宫的宫门近在咫尺,他们只需再走上几步便能到太后的寝殿了。
即便是仍旧隔着些距离,但夜风也早已将长春宫内混乱嘈杂的声音传入了他们耳中。
太监宫女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太医们在偏殿低声讨论着,皇帝守在太后榻前生气的咆哮着。
“你若是不愿,可以不做太子妃,不必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委屈自己。”行至长春宫门口,沈确将李楚玥放了下来,高大的身躯笼罩在她面前,替她挡住了巍峨的长春宫宫门。
宫门口悬挂着的火红宫灯烧得正旺,耀眼烛火被风吹得跳跃了几下,温和而坚定地洒在李楚玥的脸上。
沈确挡在她的面前,让她没法进去。他垂眸看她,又低声说了一遍:“若是不想做太子妃,可以不做。”
他身量极高却并不臃肿肥胖,可此刻站在李楚玥面前似一堵高墙一般,好像他的身前便是坦途,身后便是深渊,去与不去,皆由她。
“一群废物!”皇帝的咆哮声又一次响起。
李楚玥的心揪了一下,她慌了,再也没有理智去
思考沈确的话到底有几分意思,上前推了推他。
“殿下,您让一下,我要进去陪着姑祖母。”
沈确抿唇,默不作声地让出了门口的位置。
寝殿内,太后已经晕厥了过去,由于她伤到了背部宫女们便将她翻过了身子趴在了床榻上。
李楚玥进去时,太后的衣物已被宫女们清理干净,露出了血迹斑斑的后背和那道深可见骨的抓痕。
李楚玥透过轻纱床幔,往里头瞧了一眼。
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但血痕犹在,深可见骨的爪印仍在不停地往外冒着血。
她愣在了原地,双腿发软身子也很快跟着软了下去,但这一次沈确没有过来扶她,而是任由李楚玥跌坐在地。
晕眩感再次袭来,李楚玥单手撑地支撑起了自己的身子,另一只手狠狠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迫使自己保持冷静:“陛下,姑祖母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
“来人,先将县主扶到偏殿去歇息。”皇后皱眉看向李楚玥,又看了看正心急如焚的皇帝,凤眸微眯,下令道。
“你先去一旁歇息,太医们正在想法子,太后会没事的。你有血晕之症,别在这候着了。”焦急万分的皇帝也停下来来回踱步的脚,看向李楚玥。
她犹豫不决,被宫女搀扶了起来,既想留下来陪太后,又不敢在睁眼去瞧她。
那道伤口之前瞧着不深,眼下太后身上繁复的宫装褪下,将那道伤口暴露出来,才真的叫人触目惊心。
也不知那畜牲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锋利的爪子划破了太后的衣物又掀起了她的皮肉,伤口深可见骨,皮肉外翻。
她便是连在脑海里回忆一次,都觉得心惊胆颤。
“玥玥。”
一道苍老无力的声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