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凉薄?那到底也是你叔叔。”
沈希至今都难以忘怀那个瞬间她的心到底有多冷。
所以她选择了离开。
她用萧渡玄教的手段算计他,然后义无反顾地背叛他,也背叛他的王朝。
在燕地时无数次生死存亡,但沈希还是觉得那比在东宫做一个无名无分的禁脔要好太多。
思绪混乱又零散。
当萧渡玄的手再度抚上她的脸颊时,沈希才发觉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沈霜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他声音很低,“我原谅你,你也原谅我,好吗?”
萧渡玄轻声说道:“别困在过去里,小希。”
“你活在世上,总归是要向前看的。”他将她抱了起来,“没有什么难事是无法度过的。”
沈希含着泪,哑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萧渡玄是养大她的人,又一直待她那样好,而且当初的确是她背叛了他。
她其实是没有怨恨他的权力的。
“别害怕。”萧渡玄轻声说道,“之前不就说过吗?如果有你解决不了的事,那就由我来办。”
“过段时日我要去雍州。”他抚了抚沈希的长发,“等我回来后,我会下旨给萧言和陆家女赐婚,不会让你有半分为难,也不会让你的声名受损。”
萧渡玄神情温和,说道:“这一回我来做恶人,好吗?”
沈希抬起眼眸,撞进萧渡玄眼里的那泓月色,她听见自己说道:“好……”
她应该紧张害怕的,可不知为什么被他这样看过来的时候,心底会涌起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就仿佛只要有这个人在,哪怕天塌下来她也不必害怕。
*
翌日,沈希睡到正午才苏醒。
瞧见身上被银针扎出来的针眼,她才能确认昨夜的事并非是她的一场梦。
玉案见沈希苏醒,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姑娘,您可算醒了!”
玉案连声说道:“姑娘您饿不饿?小厨房已经照着江院正给的食谱,做了许多菜,都还温着呢,奴这就让人端上来。”
沈希轻声说道:“好。”
玉案虽然神情与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但沈希还是觉察出了她的紧绷。
“昨夜的事不必挂在心上。”沈希抬起眼眸,“就当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玉案背对着她,闻声颤了一下,差点没将杯盏摔落,连声说道:“姑娘,奴明白!奴一定守口如瓶。”
沈希被玉案逗笑了,她扬起唇角:“他又不会怎样你,不必怕的。”
她应当语气再恭敬些的,但不知为何,本能地就用了这样轻松的口吻。
沈希这场病来势汹汹,连服了几日的药才彻底好转。
等到她彻底病愈时,已经到了清明。
今年是萧渡玄即位后的第一年,依照旧例是要到太庙祭祖的。
太庙在皇城的东南,距离宫阁有些距离,须乘车过去,皇帝的仪仗绵延数里,然任谁也想不到,皇帝的銮驾中是怎样的旖旎春光。
沈希的眼眸被蒙上了。
她惧怕得厉害,额前尽是热汗,将发丝都给浸湿了。
车驾外全都是人,有她的父亲沈庆臣,有她的未婚夫婿萧言,还有无数衣着庄重的朝臣。
众人都在肃穆地行进着。
唯有她被深色的绸带蒙上双眼、束缚手腕,靠坐在男人的怀里喘息着。
强烈的羞耻感拢在心头,来回地冲撞沈希紧绷的心弦,她的额前尽是热汗,发丝也被濡湿了,紧紧地贴在脸庞和颈侧。
萧渡玄揉了揉沈希的耳垂,声音低哑,带着些安抚的意味:“别怕。”
她怎么能不怕?
沈希的身躯禁不住地颤抖,但她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觉到手腕被男人的手给扣住了。
修长的指节慢慢探进,抵入她的掌心缓缓地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