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配了桃花酿。
云昭瘾大酒量差,三盅下肚,飘飘然开始傻笑。
寝宫金碧辉煌,明珠、宝灯光华灿烂,她醉眼望去,东方敛整个朦胧在光晕之中,本就天人般的帅脸更是好看得要上天。
她第一次痛恨自己从前没有好好念书。
如此良辰美景,竟然绞尽脑汁也绞不出个好词好句来形容。
她一边遗憾,一边絮絮念叨:“这个酒,不正宗。”
东方敛单手拈着只酒盏,酒到唇边,一顿,抬眼瞥她:“哦?”
桃花酿在灯火下微漾,倒映他漆黑如星的眸。
云昭醉得更厉害了。
她冲着他笑:“最好的桃花酿,得是桃花镇上桃花酒肆里面现造现酿,一出坛就喝!就坛喝!那才是真正叫玉液琼浆——带回来都不行的!改日我们去!”
东方敛挑眉轻啧:“改什么日,这么想喝,我即刻带你过去便是。”
“那不行!”云昭拒绝得飞快,“夜里得双修!”
东方敛:“……行。”
媳妇这么主动,身为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
是夜,金纱帐中玉牌摇晃。
云昭醉意未消,唇齿间桃花香味泛滥。
脑海里不知不觉浮起了一些少年时的破碎片段——她与晏南天在桃花镇饮桃花酿,碰到个登徒子,那家伙不长眼,胆敢上来出言调戏她,被晏南天一脚踹到墙角,撞碎了人家的桃木桌。
画面泛黄,遥远得好像是前世的事情。
思忖间,抓在腰间的大手忽一紧。
云昭迷糊抬眸望向东方敛:“……嗯?”
他眉尾轻挑,倾身啄了下她鼻尖:“怎么?受不住?”
云昭迷糊:“没啊?”
他低笑了声,偏头,薄唇往下,衔住她唇瓣。
三下五除二就把她亲懵了。
她没发现,双修的时候分心,对方可以同步感知。
东方敛看见了她的记忆画面。
他略微发狠,把怀中的醉猫弄得要昏不昏。他一边重重啄吻她,撞她,一边微眯着眸,暗自琢磨。
晏南天那小白脸,实在没用。
媳妇……啊呸,朋友,普通朋友被人调戏,他就这表现?
姿势不帅,腿脚无力,连句狠话都没撂下。
没用的东西!
东方敛漫不经心地拎起指骨,敲了敲她脊骨。
换作自己,定要拎起那登徒子,挂到对面白塔上,再给他头上顶个灯,叫所有不长眼的都看看下场。
东方敛心间起了恶念,动作不自觉便带上杀气。
利落、凌厉、狠绝。
云昭:“?!”
一阵死去活来,好生刺激!
*
次日过了中午她还在睡。
他把她抱进浴殿,沐浴更衣。
出门时,见她仍然窝在他胸口睡得香甜,他轻啧一声,取出他的大黑斗篷,把她整个罩住。
这样就不会被风吹到。
媳妇身子骨不行,容易着凉。
他把她团好,抱紧,掂了掂,瞬移出发。
他从云间掠过,一片片浮云被震散,长长逸在他身后,像一道尾气。
他想起往事,嗤地一笑,垂眸瞥她。
“想什么呢!扒行天舟!我堂堂一个神,会扒行天舟!”
语气无比嫌弃,唇角却是压都压不住。
落地时,云昭刚好睡醒。
迷迷糊糊地,她闻到了扑鼻的桃花香。
她稀里糊涂:“……嗯?”
东方敛把她放到地上,帮她站稳。
他道:“你让我带你来桃花镇买酒喝。”
云昭很慢地抬头看他,很慢地眨了下眼睛,缓缓点头:“哦……”
她望向周围。
多年没来桃花镇,这里还是熟悉的样子。